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谢谢你,无夜公子!”
“不用谢!”无夜看了马车内的单连城一眼,又对云七夕叮嘱道,“夜黑路远,既然要赶路就早些走吧,路上注意安全。”
“好!”云七夕点点头。
那马夫早已吓尿了,听闻可以走了,赶紧抖抖索索地驾着马车走起来。
姜释看着马车离开,倒是没有阻止,只是脸色却有些冷硬。
“姜大人,这行夜路最是寂寞,不如我们结伴返回吧。路上我给您吹奏一曲,也好解解这一路的沉闷如何?”
姜释唇角邪肆一笑,“这样自是最好。”
无夜上了马,望着那远去的马车渐渐没入夜色中,拉过僵绳调转了马头,两路人马朝着来时的路返回。
说是结伴而行,实则回去的一路上再无更多的话。
无夜不急不缓地骑着马,那只短玉笛在手中转动了一阵,才缓缓举起放在唇边。
一阵清缓悠扬的笛音飘出,在这深夜里格外清晰入耳。
可能那马夫起先被吓坏了,这会儿跑得特别快,生怕再有人追上来。
云七夕坐在马车里,听了一会儿那婉转而忧伤的笛音,掂了掂无夜递给她的包袱,拿到鼻端来闻了闻,眼底缓缓亮堂了起来。
她把那包东西小心地放进了自己的包里,这将是她找回铃兰的一个有利武器。
到达乌尔丹,已经是两天后。
阿古木完全没有想到他们突然会去找他,看到单连城还没有死,更是意外。
虽然曾经是战场上的敌人,但也是他的救命恩人,惜英雄,重英雄,撇开曾经敌对的关系不谈,阿古木是欣赏他的。
在晋王已经不是晋王的时候,他们的反击会变得十分吃力。这个时候,平日里积累的善缘就能体现它的价值了。
所以,归根到底,还是好心有好报的!
他们到了乌尔丹的当天下午,阿朗也从北狄回来了。
当时他们都在乌尔丹皇城的花园里。
阿朗朝他们走来,看了单连城一眼,似是一点也不意外他还活着。
看向云七夕,笑得友好,“可否借一步说话?”
云七夕看了单连城和阿古木一眼,单连城也看了过来,倒是没说什么。于是她跟着阿朗朝一边走去,走到了一僻静处,云七夕停下了脚步。
“有什么事儿就说吧。”
阿朗笑笑,“听闻大燕的皇帝最近生了一场大病,身体不太好。”
“所以呢?”云七夕看着他。
阿朗淡淡笑道,“你最好是让他多活一段时间,他要是死得不是时候,皇位易了主,你再想要回你的孩子恐怕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云七夕明白他的意思了,现在皇上还活着,单子隐做某些事情尚且不敢明目张胆,如果他当了皇帝,一手遮天,一定会对他们斩草除根。
云七夕轻轻撩唇,“我很好奇,你身在乌尔丹,怎么会对大燕京城的事情知道得那么清楚?”
阿朗耸耸肩,“你大可不必相信我,无论你信不信,这一次,我是想帮你的。”
“为什么?不恨我们当初打败了你们?”
阿朗笑看着空中南飞的一群大雁。
“胜败乃兵家常事,那一仗,我输给你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输得心服口服。一次为敌不代表一世为敌,你说呢?”
云七夕沉吟片刻,那一双如水的眸子,闪过一丝睿智的光芒。
“你说得对,阿朗大人!”
“阿朗!”另一道女声突然串了出来。
转过头,只见阿善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揽住阿朗的手臂。
“阿朗,你走了几天,我可想你了。”
说着话,那警惕的眼神一直没从云七夕的身上移开。
阿朗温和地看了她一眼,“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以后走哪里都带上我好不好?”阿善继续撒娇,阻止他们继续交谈下去。
云七夕略带尴尬地清咳了一声,笑道,“阿善公主与阿朗大人小别胜新婚,如胶似漆真让人羡慕,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阿朗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眼底透出一抹深意。
他们只在乌尔丹呆了一天,就启程了。
此次回大燕,是一场赌,为了铃兰,这是一场只能赢不能输的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