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出门,许多多没带朱敬宴给她准备的人皮面具。 她出落得越发水灵了,是个正儿八经的美人坯子。 这样娇俏的小姑娘,留在大理寺这样的地方,日常与他们这些老爷们打交道。 饶是广倾安这个粗犷的汉子,都觉得有些不妥了。 他凑到苍尘身边,压低声音问:“大理寺这样,真的适合多多吗?” 短时间还看不出来。 可若是长久呆在这种环境下,真的不会影响多多的心智吗? 苍尘斜眼瞅了广倾安一眼,“不然,你有什么办法吗?” 现在将许多多送出大理寺? 这京城,或者说整个北燕,还有哪里,对许多多而言是安全的? “先这样吧,回头与朱大人商量商量再说。” 话是这么说,但苍尘觉得,最后应该也商量不出来什么。 让许多多留在大理寺,他们都还日常胆战心惊,担心被有心之人混进来,将许多多掳走,伤到她呢。 更别说将她送出去了。 在性命面前,心智受些影响,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当天中午,朱敬宴从宫中回来。 下午,宫中就传出消息,说是近些日子太后娘娘身子骨不爽利,皇后娘娘孝顺,自请出宫到万佛寺为太后娘娘祈福。 听到万佛寺时,许多多觉得有点耳熟。 “莹妃娘娘如今应该还在万佛寺吧?” 池渊轻声问了一句。 许多多这才恍然在哪里听过这个寺院的名字。 之前徐锦堂喜欢的那个姑娘,不是入宫为妃了嘛。 后来她就是自请去了万佛寺祈福。 当时她是什么名头来着? 好像也是为太后娘娘祈福。 “爹爹,太后娘娘是要不行了吗?” 咋一个两个都去外太后娘娘祈福了呢? 这一个个的,身份可都不低。 这个身份去给太后祈福,就算人已经噶了,佛祖看在这两位的面子上,都得把人给送回来吧。 朱敬宴抬手捂住许多多的嘴,“不许胡说!那是太后娘娘!” 别的不论,就按年岁来说,许多多见了面,也应该叫一声祖母的。 更别说…… “这话要是传出去,可是大逆不道的。” 许多多瘪瘪最,“我这不也没出去乱说。” 她就在家里说说,有啥不行的。 将皇后送出京,暂且解决了心头大患,朱敬宴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连处理事务都快了很多。 有人欢喜有人愁。 或许不是愁,而是仇了。 中宫,向来尊贵儒雅的皇后娘娘咬着牙忍了许久,终于还是没忍住,一挥手,就将桌上彩釉的茶具挥到地上去。 哗啦啦—— 破碎声,并没能让蓝钰儿暴躁的情绪有所缓和。 还是她身边的张嬷嬷,凑到蓝钰儿的耳边轻声劝道:“娘娘何必如此?” “嬷嬷!”蓝钰儿眼底一片暴躁,“我如何能不气?” 她好不容易布下的棋,就这么被大理寺给毁了。 “任飞都死了!” 任飞,就是自尽在大理寺门口的黑衣人。 说到此人,蓝钰儿脸上就是抑制不住的痛恨。 她已经调查清楚,这件事情就是大理寺那个小神探牵的头。 “那个小贱人!”蓝钰儿气得咬牙切齿。 若非是为了杀那个小贱人,任飞也不会一脚踏进大理寺那些人的圈套之中,受尽折磨,最后连性命都丢了。 她握住张嬷嬷的手,用力摇晃了几下,眼眶通红,“嬷嬷,任飞是为了我才会……” 张嬷嬷是蓝钰儿的奶嬷嬷,对蓝钰儿的事情,事无巨细,都清楚明了,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和任飞之间的纠葛。 要她说,其实那任飞死了也好。 若不然,总会影响娘娘的判断。 “娘娘,人死不能复生,娘娘还是莫要太过伤心,若是坏了身子……” 张嬷嬷实在不愿意再提起任飞,但此时她很清楚,只有任飞能让蓝钰儿冷静下来。 “若是坏了身子,娘娘还怎么为任公子报仇?” 要么怎么说是奶嬷嬷呢。 张嬷嬷这话一出,像是抓到了蓝钰儿的七寸一样。 她的眼睛还红着,但情绪已经渐渐放下来了。 长长的指甲扎进掌心,她咬着牙盯着前方的虚无。 许久,她才长出一口气,“嬷嬷,收拾东西!” 她倒要看看,皇上能护着大理寺,护着那个小贱人到什么时候。 不过是去万佛寺。 当真以为,离开京城,她就没办法了吗? 若是如此,皇上未免也太单纯了。 鱼刺同时,在谁都不在意的群山之中。 一个隐世的宗门之中,正闹得鸡犬不宁。 池宗主像是吃了枪药一样,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指着底下的手下,“废物,都是废物!” “这么多人,竟然连一个孩子都找不到,我要你们有何用?” 池夫人一回来,就瞧见这样的场面,她轻轻叹了口气,“渊儿自己走的,你怪他们有什么用?” 自家夫人过来,池宗主就算是有天大的气,也都憋回去了。 知晓夫人在这里,他有气也得憋着,无奈朝着手下们挥挥手,“还不滚去找人,在我这儿杵着,渊儿就能回来了是怎的?” 众人如蒙大赦,离开之前,纷纷递给夫人一个感激的眼神。 这日子是没发过了。 自己儿子丢了,你就自己出去找呗。 他自己不去,还总拿他们这些手下出气。 就该让夫人骂他!骂他个狗血喷头! 但众人退出去之后,他们期盼中的池宗主被骂得狗血喷头的场面并没有出现。 “何必拿手底下的人出气?”池夫人无奈地轻叹一口气,缓步来到池宗主身边。 池宗主忙站起身子伸出手,拉过池夫人的小手,将她牵到自己身边坐下。 “我这不是气不过嘛。” 那臭小子说走就走,可有把他这个爹放在眼里了? “还离家出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