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他竟然要去凤仪宫中用膳,想也知道,王富贵该有多惊讶。 蓝钰儿对于徐至钟要来自己这凤仪宫中用膳,显得并不热络,只吩咐让人准备几道皇上爱吃的菜,就作罢了,她甚至连梳妆打扮都没有。 她太清楚了,这徐家竟然还出了个情种,徐至钟不会在她这宫中过夜。 索性,她也并不想和徐至钟有太多的瓜葛。 她想要的,徐至钟给不了,她只能通过自己的手段来夺取。 既然注定是要站在对立面的,她又何必与徐至钟产生什么可笑的感情呢? 难道要像许多多一样,明明不是这个世界的人,竟然还要被这个世界,被这具身体的情感所裹胁? 她才不会陷入如此境地。 徐至钟过来的时候,凤仪宫中的气氛也不热络。 皇后甚至还屏退了所有宫女太监,凤仪宫的正殿之中,只有他二人。 徐至钟都被这略显诡异的气氛给吓到了。 宫里头什么时候,也没有单单两个主子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连个布菜的下人都不跟着伺候,难道是要他们亲自布菜? “皇上?”蓝钰儿脸上含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若是仔细看,似乎还能看出淡淡的不屑来。 徐至钟听见呼声,才偏头看了蓝钰儿一眼,“怎么?” “皇上怎么不进去?难道是觉得,臣妾屏退了下人,是要暗杀皇上?” 这话半是玩笑,半认真。 徐至钟深深看了蓝钰儿一眼,“皇后不会做这种事情的。”他迈着大步往里走。 从始至终,他也没觉得,皇后会亲自暗杀他。 谋杀皇上,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蓝钰儿是想要害死他,但绝对不会用这种办法。 亲自动手,这不是蓝钰儿的性子。 她习惯将所有的危险的事情都交给手下人去办,若是出了纰漏,还可以推脱是手下人自作主张,到最后,她还能落得个无辜。 蓝钰儿怎么会亲手杀他呢? 蓝钰儿笑了一下,“臣妾和皇上闹着玩呢,皇上怎么这么认真?” 这娇柔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当真是劲儿往一处使的夫妻呢。 徐至钟自嘲的笑笑,怎么不算劲儿往一处使呢? 不是都想要这个龙椅嘛。 “听闻多多遇袭了,你派人去慰问一下。”徐至钟说。 蓝钰儿走在徐至钟侧后方半步地位置,闻言,深深看了徐至钟一眼,这才点头答应下来,还不忘调侃一句:“皇上对臣妾这个义女,倒是挺看重的。” 徐至钟坐在椅子上,顾自倒了杯茶水,轻抿一口,才朝着还站在身侧的蓝钰儿点了下下巴,“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守着那些冗礼了,坐吧,我们夫妻说说话。” 夫妻二字,徐至钟说得轻松,但却像是一个小锤子,在蓝钰儿的心头砸了一下。 曾几何时,她也是想过,能和徐至钟夫妻同心,举案齐眉的。 那时候,他后宫佳丽数十人,蓝钰儿也只劝自己,他是皇上,这是避免不了的问题,她既然做了皇后,就不能善妒。 可后来,徐至钟因为他爹的缘故,对她并不亲近,甚至有时候,连面子上都过不去。 她便对徐至钟也生分了,不再抱有幻想了,甚至当徐至钟例行公事来她宫中,她都不厌其烦,推了楚明月出去挡着。 即便是在那时候,她对徐至钟,也没有恨,只是怨,怨他对她无意,却还要将她娶进这红墙之中,让她受尽孤苦。 可他对后宫中的所有女子,都并不亲近,没有特别宠幸过哪个嫔妃,都是例行公事一般。 她虽然怨,但心里终究还是平衡的。 直到楚明月的出现,她亲眼见着徐至钟从一个冷静自持的帝王,变成了一个像是第一次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会为了楚明月着急,会因为楚明月来月事腹痛而红眼。 她嫉妒,发疯一般的嫉妒,却无济于事。 自那之后,她便生了恨意。 既然可以使楚明月,为什么不能是她? 难道就因为她是蓝柯铎的女儿? 好!好啊! 既然徐至钟对她没有夫妻的情分,她自然也不会攥着这并不靠谱的关系度日。 她可不是这个时代娇滴滴的姑娘,她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她最初还想过,日后夺了他那个位置,将他囚禁在宫中,日日供自己亵玩。 后来又觉得无趣。 什么感情,哪有权势来得让人开怀。 看看东厂那些人,每日忙忙碌碌的,看着那么多不服从她的人没了性命,她心里有一种诡异的快活。 都是因为她的命令,不过是一句话,就能生杀予夺,爱上了权利的滋味。 乍一听到徐至钟口中说出夫妻二字的悸动,也瞬间消失了,她又恢复了之前的情绪,只是面上多了几分笑意,“所以,皇上是因为臣妾这个妻子,才对臣妾的义女格外关注的?” 她可不相信。 别以为她不知道,徐至钟把楚明月画像都藏起来了,恨不能日日拿出来观摩,许多多现在和楚明月少时,至少有五分相似,徐至钟若当真情深,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只是一方面。”徐至钟也诚恳,他知道骗不过蓝钰儿,也没必要在这件事情上,让蓝钰儿心里不痛快,他说,“也是因为那丫头颇得朕的心意,又是朱敬宴的心肝肉,万一出了什么事儿,朱敬宴还不日日找朕哭诉,届时朕烦都要烦死了。” 蓝钰儿笑了一下,“皇上说的是,回头臣妾让人挑选些压惊安神的草药给那丫头送过去。” “皇上用膳吧。”桌上只有六道菜,都是徐至钟爱吃的,“臣妾专门吩咐小厨房,特地给皇上准备的,都是皇上爱吃的,还热着呢。” 徐至钟看着蓝钰儿挽着袖子给他布菜,眼底一顿,也拿起筷子,给蓝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