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浑身凌乱,林大刚要出口的话又被堵住了。
燕沉山这才慢慢悠悠起身,动作间扯动右肩时忍不住轻轻蹙眉。
苏融没看他,定了定神看向林大,“什么事?这般急躁。”
出口的话还带着颤音。
林大目光诡异地看向燕沉山,燕沉山同样报以微笑。
苏融见林大不回话反而去看燕沉山,不由得脸色一黑,脑海中全是方才耳垂上的一点温热,忍不住伸手抚上自己通红发热的耳朵。
随后转头狠狠刮了燕沉山一个眼刀。
燕沉山无辜,心却痒痒的。
这一眼非但没有丝毫威慑力,反而被他自己咂摸出了一股子含羞带怯的意味。
“苏融!你到底给了什么东西!”
一道低沉又压抑着怒火的咆哮声猛地自门外响起,林大一个哆嗦,面露苦涩。
还是被他闯进来了。
赵澜的身影出现在门外,双眸中满是怒火,看向苏融的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一般,手上握着红娟布,一进门就狠狠将那绢布丢在地上,泄愤似地一指那布。
“你如果不愿意给药,那就不给,我也不会说什么,但你为什么心肠如此歹毒,送来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芸娘喝了后就胎像不稳,大晚上的就要小产,还好用药轻微,忙了一晚才勉强保住孩子!”
赵澜进门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指责,望向苏融的眼中既有愤怒又有失望。
苏融看了眼那绢布,正是他当日包着人参须送去的。
第23章
“赵公子,凡事都要讲究一个证据。”
林大率先开口,望着赵澜不卑不亢道。
赵澜冷笑一声,“那人参被祖母赏给了芸娘,让她炖了喝下安胎,谁知晚上刚喝,半夜就阵痛流血,好在大夫请的及时,否则……怕不是要一尸两命了。”
苏融不回话,看着那红布若有所思。
赵澜只当苏融事迹败露心虚,苏融越不开口,他脸上的失望之色更是浓郁,“我说过,只要她孩子生下我就将她送走,你……难道几个月也等不得吗?非要闹出人命才罢休?”
“绒绒……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赵澜说的痛心,仿佛已经认定苏融就是那心黑手毒要残害他孩儿的恶人。
苏融抬眼看他,漫不经心道:“又没死,你在这里兴师问罪做什么,我将人参送给了你家老太太,转手给你小妾时出了差错,你怎么不说是你家老太太下的毒,想来栽赃我。”
苏融语气淡然,一点儿也没有被赵澜的情绪所影响,反而笑道:“真要下毒肯定也是先从你家人下手,我何苦对一个不认识的女人动手,与其在这里质问我,倒不如回家去好好问问你那几个不省心的弟妹和老太太。”
赵澜脸色铁青,显然不曾想到苏融竟然是这般回应,就像是……一点都没将他放在心上。
哪怕被冤枉了,不也应该急着要向他证明自己吗。
“苏融!你…!”
赵澜气的上前几步,伸手就要来抓苏融的手腕,“你跟我走,你不信我就随我去看!”
苏融此时衣衫不整,哪里肯让赵澜碰自己,当即也冷下脸来,一把挥开赵澜的手,正要再怒斥他之时,忽地一道身影从他身边蹿了出去,如同一座小山瞬间将他给遮挡地严严实实。
燕沉山一手握住赵澜的手臂,不咸不淡道:“我主子不喜欢被人碰,烦请注意分寸。”
赵澜手腕被燕沉山捏地生疼,明明他也曾习武健体,却被燕沉山轻轻松松挡下,如今更是进退不得,手腕上的力道很明显还在加重,几乎快要捏碎他的手骨。
苏融被那具高大的身躯挡着看不清这一切,耳畔又传来燕沉山义正言辞的话语,忍不住撇了撇嘴,心道自己若是不喜欢被人碰,第一个该注意分寸的就是眼前这胆大包天的家奴。
耳廓上滚烫的温度还未消褪,苏融一颗心也如同乱麻。
“林大!送客。”苏融转身下了逐客令,已是看也懒得去看赵澜,随口道:“你既然一口咬定是我做的,待会儿我请个大夫上门去查勘清楚,现在,请你滚出我的院子。”
苏融语气冷硬,说完便进了屏风后换衣,再不理会赵澜,赵澜死死咬着唇,看向燕沉山的目光亦是愤恨交加。
他曾经贵为侯府世子,哪里被一个下等贱奴如此折辱!
“你!”赵澜忍着痛开口,刚说出一个字就见燕沉山手腕一翻,赵澜顿时倒吸一口冷气,额头冷汗直流。
可他硬是也憋着一口气,不肯在苏融面前服软。
“我也粗通一些医术,不如我先替主子去看看情况。”
燕沉山说着话就将赵澜往屋外拽,苏融还没开口呢,那边燕沉山已经将人给拽离了。
苏融换着衣服从屏风后探出脑袋,只来得及看见燕沉山的背影。
他什么时候会医术了……
苏融古怪地收回目光,总觉得燕沉山还有不少东西瞒着他。
若说从前他无意去深挖,毕竟只是一个家奴,做好本分事情就足够了,但现下,他却有了些许兴趣。
燕沉山总是一副从容淡定的模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握,若自己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