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一连三箭,仍旧无一射中,正灰心丧气之时,听背后的杜明庭道:“谁教你弓着腰射箭的?”
虞珵美想了想,没有把薛平供出,只道是自己悟出来的。
杜明庭轻笑,一跃跳下草坡。
虞珵美未曾察觉,只隐约感受道一股强大的气息自后方袭来,带着混合阳光和汗味,以及浓重的男子气息贴到了自己背上。
他今天没穿外袍,单薄的黑衣很快便被杜明庭滚烫的胸膛浸透,伴随着那人握上来的粗糙手掌,酥麻感自下腹升腾,令他几乎要站不稳。
昨天在训练场上,薛平也是用这姿势来教他射箭,当时虞珵美只觉得心如止水,什么杂念都没有,如今换了杜明庭,他恨不得立刻趴到人身上,猫一样的撒个娇蹭一蹭。
杜明庭犹在认真教学,右手握在长弓中央,左手引着他搭箭,眼睛眯起注视向前方枯木上的一片叶子,手臂肌肉发力将弓弦拉满,食指擦过箭头,屏息凝神勾弦的指头一松。
只见那羽箭“嗖”的一声划过半空,斜斜的钉在了树干上。
杜明庭眉一皱,拍了下虞珵美肩膀,唬道:“胳膊抖什么?老子又不能吃了你!”
虞珵美撒谎道:“我没有,明明是你射技不精还来怨我!”
杜明庭被他气笑,重新将人搂入怀,拉弓搭箭,目视前方,嘴唇贴着对方耳垂低声道:“看见那片叶子了么,想想风来的方向,”手臂带动他向右,并未瞄准树叶,而是稍稍错开一小段距离,“发力时背要挺直,脚打开。”说着以膝盖顶开了虞珵美的双腿。
这姿势与半年前的那个夜晚如出一辙,当时虞珵美几乎是骑在他大腿上,只是如今长高不少,虽不至于脚尖点地,却仍重心不稳。
再加上杜明庭时不时在他耳下说话,声音低沉沙哑,听着一本正经,动作却十分轻柔,哪里像给人教习,分明就是情人间的暧昧撩拨。
不出所料,这一箭仍未击中。
这下就连杜明庭也有些烦躁,向虞珵美责道:“你就不能站好?两条腿跟筷子似的打什么颤!”
虞珵美被他吼得十分委屈,眼眶瞬间通红,不甘示弱地大声道:“你以为我愿意么!你自己看看!哪有师父像你这样教人的!”
杜明庭一怔,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自己哪里教得不对,再看看面前人,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模样,心一软,抬手为他把泪擦干道:“算我怕了你,你说怎么教我就怎么教,这样总行罢!”
虞珵美也知此事多少有些迁怒于他,恹恹地点点头,回身道:“你站远点,别离我这么近。”
杜明庭两手一摊表示同意,二人隔着半米开外,虞珵美按照杜明庭所说拉弓搭箭,屏息凝神,感受风吹来的方向,而后倏然射出。
羽箭破空而去,正中那飘摇的叶子。
他心中惊喜万分,回头时装模作样地问道:“如何?是不是还是不够用力?”
杜明庭见他双眼放光明明白白写着“夸我”二字,嘴角却下敛着,强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神情,当真有趣得紧,上前揽过他肩头,晃了晃,笑道:“小骗子还想装深沉,想要什么奖赏?”
虞珵美再也忍不住,嘴角一挑,笑得比春光还要明媚。
杜明庭心念一动,忍不住低下头。
虞珵美见他压过来,自然而然地闭上了眼睛,然而久久都未等到那落下来的吻。
“等什么?”
耳畔听到杜明庭催促,他睁开双眼,见对方正奇怪地望着自己。
虞珵美眉头蹙起,注视着他,神情中满是不解。
杜明庭见状别开视线,轻咳一声,指了指不远处石缝中的一朵白花,道:“继续练。”
二人就这么各怀心事的在大太阳下练了整整一上午,临近午饭时,薛平跑来,说是有人找虞珵美。
虞珵美听罢像是记起什么不得了的事,赶忙向杜明庭请了假,往营中奔去。
薛平见他跑得匆忙,朝杜明庭一挤眼,神神秘秘道:“小将军,你知道是谁来找虞公子么?”
杜明庭正为虞珵美整理羽箭,头也不抬道:“我又不会算,哪里会知道?”
“是个姑娘!”薛平像是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比比划划地形容道:“腰那么细,脸那么白,漂亮得像个仙女,说起话来娇滴滴的,哎哟,看得老薛我啊心都直颤!”
杜明庭手上动作一顿,继而嘲道:“人家来找珵美,你跟着心颤甚么!”
薛平道:“我高兴啊,虞公子生得白白净净,再找个神仙似的姑娘做老婆,生出来的小娃娃不得好看得像观音坐下的童子一样!”
“净瞎扯,”杜明庭听他越说越离谱,索性起身道:“走,看看去!”
一路上薛平比往常更加聒噪,挨了杜明庭几脚后还没学会住嘴,直至来到营门口,果然见虞珵美正笑着同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姑娘攀谈。
一瞬间杜明庭的心被狠狠揪了下,疼得他呼吸一滞,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二人。
这下就连薛平也看出异样,小声道:“将军?”
杜明庭“嗯”了声,语调十分奇怪,像是硬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
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