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杜明庭重重一踹,“让你去守门你倒好!天天往屋里一躲什么都不管!如此下去就是有三个脑袋也不够掉!”
“是是是,”薛平笑着揉自己的屁股,仍不忘往将地瓜往虞珵美手里送,“趁热吃,我去看看大夫把药煎好没!”说罢一溜烟跑出门,躲难去了。
他这一走,屋内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虞珵美的手冻伤了,被布条缠着,杜明庭见状为他将烤地瓜掰开,通红的果肉递到嘴边时,虞珵美还有点不好意思,听杜明庭哂道:“快吃,你不吃他回来看见又要大呼小叫。”
虞珵美听罢乖乖张开口。
不怎么甜,胜在他饿,没几口就给吃完了。
一抹嘴,靠在床头上,整个人开始犯困,依稀间听杜明庭问自己,“怎么想到来这里?是不是同怀王吵架了?”之类的话。
虞珵美忘了自己回了句什么,只是那之后,听杜明庭叹出口气,“你如今也只有在受委屈时才会想到我了。”
虞珵美心道:“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我在旁人那里受到的所有委屈加起来不及在你这里的分毫。”
奈何他实在太乏,嘴皮子不够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一双温暖的大手覆上了他的额头,低沉的声音一如既往,安抚着道:“睡吧,大哥一直在。”
这话令虞珵美眼眶一热,酸楚得险些就要落下泪来,他紧闭双眼,靠着那人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被唤醒灌下一碗热药,没等苦味上来,舌尖一甜,有人向他嘴里放了块杏脯。
就这么烧了几日,期间不停有人为他擦身换衣喂药,不厌其烦地重复了数十次,再次醒来时,他整个人像是卸下了重担,身体轻松许多。
天还是黑的,屋中尚有烛光,虞珵美动了动身体,察觉一只手臂正从后圈着自己的腰身,他浑身一僵,继而听那人带着倦意笑道:“乱动什么,老子这几天为了照顾你累得很,抱抱都不行?”
虞珵美果然不动了,就那么直挺挺地贴在对方胸膛上,整个后背被捂得滚烫。
片刻后,听到杜明庭带着沙哑问,“手好点没有?”
虞珵美从被子中伸出手动了动五指,表示已经无碍。
黑暗中传来杜明庭的轻笑,继而又叹道:“你我许久就不曾联络,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想要再见我了。”
“的确这么想过,”虞珵美靠在他怀中,声音低得几乎要听不清,“可是除了你,我也无处可去了。”
杜明庭浑身一震,巨惊之下甚至忘记了呼吸,他试探着抬起手,轻柔地抚摸过虞珵美的脸颊,果真在眼尾出摸到了些许湿热,当即将对方翻转向自己,借着烛光,他看清了虞珵美的神情。
双眼中的泪如同碧波般荡开,可是嘴唇却是咬着,像是个倔强的小勇士,杜明庭却从中读到了无尽的委屈和伤心。
“胸口的伤,还疼吗?”他的语气有些颤抖。
回答的人同样强装镇定,“将军为什么不亲自看看?”
于是薄薄的衣衫被解开,剥落的那刻,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以及胸膛正中,是一道狰狞骇人的伤疤。
虞珵美别过了头,忽然间胸口一暖,温暖干燥的嘴唇摩擦过他的皮肤,在那凹凸不平的伤疤处留下一吻。
而后是吻如雨点落下,自锁骨、喉结、下巴,最终停留在嘴唇上。
二人舌尖纠缠着深吻许久,分开始都有些喘息,虞珵美脑中因缺氧而嗡嗡作响,晕眩中听杜明庭问道:“给你的玉佩呢?为什么不带着?”
良久后,就在杜明庭以为得不到答案时,才听虞珵美以一种叹息般的口吻答道:“将军,碎了的东西,即便重新修好,也不再是当初的那个了。”
杜明庭听后停顿片刻,继而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于是他重新俯下身,顺着虞珵美的胸口一路向下。
虞珵美很久没同人做,大半年前与孙啬的那次也不过是为了应付,谈不上尽兴。
可杜明庭不同,二人对彼此都太过熟悉,熟悉到只是听到闻到味道,听到声音,虞珵美的心都跟着颤了起来,他攥紧了身下的被单,强忍着不发出一声,可那太难了。
杜明庭顾及他身体,没有太过深入,几次过后,顺利令对方放松下来,只是稀稀拉拉的,实在不怎么雅观。
杜明庭拧着眉,想起大半年前他们的那次,那时他只以为虞珵美是身体尚未恢复,以前也听过一些老兵说,受过重伤后那玩意儿要坏上个十天半月。
如今过去快要两年,杜明庭心中不禁一凛:“需早些找人来为珵美看看。”如此一番折腾,周身的欲火褪去半数,将咽下,又凑上前吻了吻虞珵美湿漉漉的额头。
虞珵美尚在喘息,推搡着道:“走开,腥死了。”
他知道自己的毛病,自从那次死里逃生后就一直不太好。
可他没觉得有什么,反正也没指望自己能用这玩意儿传宗接代,况且杜明庭已经看过一次,就更没有甚么好顾及的了。
他不在意,可有人却十分在意,甚至心疼起来。
一双宽厚的大手为他将发丝全部拢到脑后,嘴唇吻着他的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