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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痛处还是情/欲使他面颊上染上一层薄红,他眸色盈盈,唇角染着零星血迹,看起来既圣洁又放/荡,仿佛梅花跌入泥泞,残损却又美的惊心动魄。

喻勉呼吸微滞,继而喉结滚动:“……”他暗中用力,想反客为主,奈何内力损耗过多,根本奈何不得左明非半点。

左明非看喻勉没有反应,眼泪啪嗒地落在喻勉脸上,虽然处于上风,但他却像被压制住一般,无助地落着泪,眼巴巴地望着喻勉。

喻勉陷入了沉思:“……”

“我很疼…”左明非低声凑在喻勉耳边倾诉,他委屈地告诉喻勉:“我已经很疼了…”语毕,他细密的吻便落在喻勉的脸上和颈侧,左明非似乎微叹一声,语气轻柔的近乎蛊惑:“和我一起疼吧,行之哥哥。”

他太可怜了,喻勉心想。

只一次。

喻勉抚摸着左明非的后颈,他幽深的眼睛望进左明非痴迷的眼底,心想,哄哄他吧。

第76章 一线

夕阳带不走初春的冷意, 余晖吝啬地洒在凌云台的门前,下人们抬着几桶热水进去,一炷香的功夫后, 又抬着桶出来, 他们眼观鼻鼻观心地干活,对于房内的事, 皆心照不宣地选择不听不看不谈。

屋内, 喻勉屈腿坐在床边,身上散发着沐浴过后的湿气, 他已经换上了干净的里衣, 肩头只披了件外裳,偶尔露出的胸膛上还残留着些许暧昧的痕迹, 他眉头紧锁,深深地望着躺在自己身边的人。

左明非已经睡下了, 只是睡得不太安稳,他露出的脖颈上密布红痕, 再加上他虚弱疲惫的面容,看起来好像被欺负过一样——只是方才受累的分明是喻勉。

这小子意识不清醒,连带着动作都透着疯劲儿,折腾了许久,喻勉自是存了哄人的心思, 因此好一番受累,虽然有些不适,却也在能忍受的范围之内…不过下次,喻勉摩擦着指尖, 心想可没有下次了。

“别!”左明非梦魇出声,他冷汗骤出:“别杀他们!!!”

喻勉俯身轻唤:“憬琛, 憬琛?”

左明非猛地攥紧喻勉的袖口,他惊慌地睁开眼睛,先是呼吸散乱,继而大口地呼气。

喻勉轻轻拍打着左明非的手臂,稳声道:“别怕。”

左明非忽地起身,他满目紧张地看清喻勉后,反而更加慌乱了,他手足无措地不敢触碰喻勉:“喻兄你怎么样?你的手脚…孙大夫可替你医治过了?”

喻勉没有及时回应,他心想,憬琛提到了鬼医孙百草,记忆莫不是停留在了乌衣案之后?

他斟酌着回答:“嗯,还好。”

左明非并没有松口气的样子,他整个人看起来了无生气,在得到喻勉的回答后,他很轻地应了声,接着眼泪缓缓在眼中积聚,继而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悲伤如同洪水猛兽一般地将他吞噬殆尽。

喻勉愣了愣,抬手替他擦去眼泪,“怎么了?哭的这么可怜?”

“大家都不在了,诗会的人,还有白家…”左明非声音滞涩道:“都不在了,以后都不会在了。”

喻勉携泪的手顿住了,他有一瞬窒息。

这么多年来,喻勉终于切实地体会到,被留在乌衣案阴霾中的人,从来都不是他一个。

喻勉用指节蹭了蹭左明非脸,轻声问:“你都这么难过了,还去请鬼医救我的命啊?”

喻勉体会过那种滔天的绝望和无力的自责,那种情绪仿佛深渊巨兽一般,能吞掉人所有的情绪和气力,换句话说,在那段无法排解痛苦的时间里,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更别提还要担心着另外一个人。

当年的左明非只会比现在更狼狈,但他却承受着莫大的悲痛,跋山涉水,替喻勉求命。

喻勉呼出一口气,他凝望着左明非的眼神中既有疼惜着迷,也有茫然不解,他柔声喃喃:“可是谁来救你呢?”

左明非呼吸颤抖,他用力闭了下眼睛,自嘲道:“我活的好好的,何需被救?”他那双惯常澄澈温和的秋水眸中,此时此刻是一片灰败的死寂,他无力道:“左家要我活着,我好好活着便是…”

可是他的某些部分,早就随白鸣岐一同去了。

和喻勉内敛的反骨不同,左明非和白鸣岐是有些天真的理想在的,他们志趣相同,抱负一致,所以白鸣岐不仅是左明非的良师益友,在某种程度上,白鸣岐更代表着左明非的理想抱负。

上京城中的那群乌衣少年,他们出身世家,心怀天下,憧憬着共创盛世,他们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肩负着为民请命的责任,到头来却是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在后人的闲话家常里,他们更像是场笑话。

于是,死人闭不上眼,活人不如死了。

喻勉盯着左明非的眼睛,半晌才道:“是得好好活着,只有活着,才能为他们找回公道。”

左明非听笑了,他抬眼看向喻勉,灰败的眸中闪过一丝同情,似是无奈喻勉的天真,他说:“不能。”

喻勉:“能。”

“不能。”

喻勉仍旧坚持,他捉住左明非的肩膀,强调:“能。”

“不能就是不能!”左明非罕见地发怒了,他用力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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