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桥五叔见李奶奶发火了，顿时就没了和五婶争论的勇气，可他站在那儿，还是扭扭捏捏的，半天都不肯吭声。
“你快说呀，是不是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李奶奶厉声喝道，声音在院子里回荡，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下李老五可不敢再继续沉默了，再怎么说，妈妈年龄大了，他也怕把妈妈气出个好歹来。于是，他支支吾吾、含糊其辞地说道：“钱……钱就是我花了呗，没事的，至于借二桥那1000块钱，我肯定会还上的，你们不用担心。”
“什么叫我们不用担心？那么大一笔钱，你说花就花了？而且你下午来借钱的时候跟二桥说的是你媳妇娘家要用钱，怎么可能就这么无缘无故地花了？”李老三也在一旁训斥道，眉头紧皱，满脸的恨铁不成钢，“老五，你快跟妈说实话，你今天要是敢把妈气出个三长两短来，看我不把你给打死！”
就连在旁边看着的李二桥，脸上都露出了不悦的神色，他着实担心奶奶被气出个好歹来。倒是五婶，这会儿没再吭声了，只是站在那儿，眼睛狠狠地瞪着李老五，那眼神里仿佛能喷出火来。
李老五瞧着大家这反应，心里明白，今天要是不说清楚，肯定没法收场了，于是便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把所有事儿都一股脑儿说了出来：“钱……钱被我输掉了，就在王四波那儿赌钱输掉的。”
“什么？那么多钱都被你输掉了！”李亚桥五婶顿时尖叫起来，说着就作势要冲上去揍李老五，那架势，恨不能把他狠狠教训一顿才解气。就连李奶奶听了这话，也赶忙低头四处找趁手的家伙事儿，打算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李二桥见状，急忙劝道：“奶奶，奶奶，您先别激动，身体要紧。五婶，您也先消消气，先让五叔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大一笔钱，怎么可能说输就输掉了？村里平常玩牌赌博，输赢的钱都不大，哪怕偶尔玩几把大的，也不至于这么短时间就把那些钱输光了。”
旁边的李老三也赶忙跟着劝说，一边劝，一边拉着李奶奶坐了下来。
“是真的输掉了，我没骗你们。我这几天运气实在不好，前两天打牌的时候，玩得还比较小，后来也不知道怎么搞的，你们也知道，我平时打牌还算可以的，一般情况下，输赢最多也就对半开。结果那天打牌，刚开始的时候赢了两把，然后整个人就跟中了邪似的，后面一把都没赢过。当时身上的钱输光了，我就想着不玩了，可那些人一个劲儿地笑话我，说我打了这么多年牌，没想到技术这么烂。我被他们说得实在难堪，就想着回本，证明一下自己，我就回家拿了点钱回去接着打牌接着玩，结果又输了，就这样来来回回，家里的三千多块钱就都被我给输掉了。”说到这儿，李老五把头垂得更低了，声音也越来越小。
先不说李奶奶、李五婶，甚至连李老三听完这话是什么反应，单说李二桥，在一旁听完后，就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劲了。毕竟村里平常不逢年过节的时候，大家赌钱打牌，输赢都没多大呀，而且他五叔都几乎算是半戒赌博的状态了，全村人可都知道，当年还被五婶泼了一身粪水，打那之后，村上已经很久都没人和他五叔赌大钱了，怎么现在还有人跟他赌大钱呢？
想到这儿，李二桥便问他五叔道：“五叔，那你下午来朝我借的钱，也是为了去赌博？”
“是的，二桥。我就是输红了眼了，就想着回去回本，早点把这个窟窿给补上。你也知道你五婶脾气火爆。要是让她知道了这事儿，肯定得跟我闹个没完，我也怕闹起来再把妈给气着了。”
“你现在知道怕把我气着了，做这混蛋事儿的时候，你咋不想想我？我就不该生你这个小畜生，好好的日子不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你还想啥呢？让你别再赌了，别再赌了，你还去赌！”旁边听着的李奶奶气得又要起身找东西打李老五了。
李二桥和李老三见势不妙，赶忙上去拉住李奶奶，一个使力把她按在板凳上，另一个则轻轻给她顺后背，好让她消消气。
“你是下午四五点才找我来借的钱，现在也就才七点多钟，也就是说这么短时间，你就把一千块钱全输了？”李二桥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说起来也真他妈的邪性了，我玩牌玩了这么多年，从来没这么背的时候，只要我一上桌就输钱，我一下来人家就赢钱，邪了门了。”李老五一边说着，一边骂骂咧咧的，脸上满是懊恼不已的神情。
“你是说只要你一玩就输钱，你一不玩别人就赢钱，是不是？”李二桥听完又追问道。
“是的，这几天都是这样。本来这几天下雨，我都是在小卖部那边打牌的。大前天王四波过来找我说有人想打牌还缺一个人，让我去顶一下。我已经好久没跟他玩牌了，想到那一年，他也被你五婶泼了一身粪水，实在有点对不起他。正好他过来喊我，那天我又还没在这边排上号，我就和他去打牌了。刚开始只是打牌，一开始我倒也赢了不少钱。他们还提议玩大一点的，但你也知道我平时身上不装什么钱的，就没同意，就跟他们小打小闹地玩着。”
“后来他们几个人都说打牌不过瘾，说要玩牌九。”说到这儿，李老五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