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泽怔住了。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他无法想象那个名为陈祈云的男人是怎么做到在没有通过任何出口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离开的。
科学层面完全无法解释这件事,况且外面还下着辐射雨。没有生物能够在辐射雨里面活下来。
除非,陈祈云会瞬间移动加穿墙。而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但他依然有些担心。毕竟刚刚的对话,陈祈云很明显在跟他打哑谜,一直有些事情在瞒着他,而他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去名片上的地点找他。徐沐泽有很大的理由相信陈祈云在跟他下套,毕竟在这样的世界,防人之心不可无,且须更甚。
而且他的身份令人困惑,从他所说的那些话来看,他很明显知道什么,而这些没有说出口的话,正是徐沐泽最想要知晓的真相。
所以从这个层面来说,徐沐泽不希望他就这么死了。虽然从正常物理层面来讲的话,他被雨淋了一身,必定会死。
不管这些了。徐沐泽心想。既然有有关我父亲和青铜剑的消息再次出现,现在也出不去,不如翻翻旧物吧。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走向里屋,走向其中昏暗的角落。他熟练地掀开了一块地板,一层暗格赫然出现。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暗格中存放的东西——一个黑色的箱子。接着,他将箱子放在了卧室的小床上。
这漆黑的箱子长一米有余,宽度约为五十厘米,但是比较薄,应该是一个一层的箱子。徐沐泽双手叉腰叹了口气,深呼吸了一下,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接着,他拨开了箱子前端的锁,掀开了箱盖。
眼前的东西有三样。他先取出了第一样。一张信纸。纸张泛黄,边缘有些许褶皱,看上去有些年头了,还沾上了不少湿气。打开三叠的纸,几行端正的字映入眼帘:
致徐沐泽:
从何说起呢……首先,我要想你道歉。请原谅我。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没能陪你走完你的童年,独自留下你和你母亲两人生活。我没办法为我的做法辩解,我十分明白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但是,请允许我向你发出最后一次请求:去加入那个组织。呵呵…我忘了,你不知道那个组织是什么。不过,总有一天,会有那么一个机遇,你会遇到他们,他们也会向你伸出橄榄枝。到那时,请一定要加入他们。我知道,作为一个抛弃了你的父亲,我可能没有资格要求你做任何事,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够最后一次听我的话。原谅我。
——徐尘山
这是徐沐泽第二次看这封信。第一次看的时候,是五年前,他十五岁时。当时,母亲刚刚病逝,徐沐泽本来对父亲的怨恨达到了顶峰。在那时,他打开了箱子,看到了这封信。奇迹的是,那时的他竟然没有直接将它撕碎,而是将它留了下来,并且合上了箱子再也没有打开。
如今的他,皱了皱眉,将那封信丢在了一边。“老东西…看来你还真的跟&34;那个组织&34;,跟他们…有关系呢。不过你还是早点去死吧。”
他取出了第二样东西。那是一支短笛。看不出材质,通体灰黑,其上带有细密的鎏金花纹,一看便是一件做工精细的工艺品,甚至有可能是一件文物。
徐沐泽记得这支笛子。在大灾变还未蔓延至他的家乡临海市之时,他便经常坐在家门口的树上,听他父亲吹奏这支笛子。虽然已经过去十多年,但那些曲调依然留在他的心中,仿佛有什么神奇的力量。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了。
他深呼吸,取出了第三样东西。青铜剑。这把剑倒是十分符合徐沐泽心中对于这类武器的印象,其上的印记与符文令人眼花缭乱。照这复杂程度,若这把剑真是一件文物的话,定是价值连城,恐怕是只有王侯级别的才可以使用。
但是徐沐泽并未感到多大的震撼,而是眉头紧锁,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握住剑鞘,猛然用力!
剑鞘纹丝不动,仿佛是被焊在了剑身上。徐沐泽仍未放弃,额头上渗出汗珠,上臂微微颤抖,手掌因过分用力而被挤压发红。
剑鞘仍然纹丝未动,如果这把剑上附有神明,那徐沐泽一定是被拒绝了。
徐沐泽力竭,大口粗重地呼吸着,将剑丢在了沙发上。
“……”他莫名想到了某些他小时候听过的童话故事。恶龙劫掠王国,劫走了公主将她囚禁起来,而先王留下的石中剑是寻找勇者的道具,能够拔出这把剑的人将成为杀死恶龙解救公主的英雄。
而主角——也就是勇者,自然是轻而易举地拔出了那把无数人尝试也未曾拔出的宝剑,接着便会有一大堆人将他围住,七嘴八舌说着“哎呀你就是传说中能够拯救王国于危难之中杀死恶龙的勇者那么现在拿着这把石中剑去杀死恶龙解救公主救民于水火之中吧!”之类的话。
接下来的情节更是老套,他历经千辛万苦杀死了恶龙,然后迎接公主回家接着成婚加冕国王过上圆满幸福生活,吧啦吧啦。
很明显从各种角度来说,自己都不是勇者。
“还是拔不出吗……不管了,事已至此,先睡觉吧。希望今天的破事不要出现在我的梦里。”他没再管这三样东西,躺上小床,逐渐进入梦中。
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