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司珩凤眸幽深,忽地反应过来——眼前这灰头土脸的是昨夜和商素在一起的冤种绿。 她来营救容秋灼,莫非是受商素之托? 来之前,老七只说要保容秋灼的命,却一直没解释具体原因。如今,这一米七的小萝莉凭空冒出来,不仅比他们先一步找到容秋灼,而且还看上了老七? 司珩眼睑半垂,溢出几分隐藏的杀气。 子羡这般身份地位的人,虽多年来低调隐世,可但凡、哪怕只远远感受到他身上那种冷峻禁欲的邪魅气场,无数女人无一不为之疯狂。 以至于,只要他现身,周围对他各种明里暗里示好的女人犹如过江之鲫。 除非他自愿,否则无人敢…… 正如是想着,余光微晃,那道黑色的魅影动了。紧接着,司珩眼睁睁地看着他步履略显急切地走去,直至站在对方身前。 毫不夸张地说,司珩的面具要裂开了! 他自认尚能揣摩子羡心思一二,明白一旦他真正动情,此生便非那个女人不可! 眼下,深沉大佬这是……缓兵之计? 唐慕之逐渐被一道伟岸又熟悉的阴影所笼罩,嗅着男人身上虽被尘土掩盖却依然清冽幽冷的味道,先前一直盘旋在脑海中的阴霾有被缓慢驱散的倾向。 待眸光触及到他泛着褶皱的黑衬衫,以及浮于表面的一层细小沙粒时,视线在自己全身游走一圈,懊恼地撇撇嘴。 少顷,她右手在身侧擦了擦,确认干净了才主动去牵他那只温热干燥的大手。 奈何,高岭之花没回握也不拒绝。 啧,男朋友傲娇得闹小情绪了呢! 唐慕之重新覆满神采的瞳仁闪过一道微妙的流光,她踮起脚尖,学着男人一贯钳制的动作,左手食指和拇指指腹在他削薄的下颚轻轻摩挲,嚣张且不满地反问:“怎么?不愿意?” 墨瞳微眯,裴子羡盖住眸底的森然,喷洒的炙热呼吸裹挟着担忧及无奈。 下一秒,他动作极具张力地寸寸压下俊脸,滚烫又灼人的吐息拂过女孩颊边绒毛,惑人的嗓音暗含警告,“望自重。” “小生与心仪之人一见钟情、两情相悦,断不会拜倒在小姐你的石榴裙下。” 见状,瞠目结舌的司川再一次撞着谢昀手肘,疯狂暗示:“现在、立刻马上!” “我迫切需要一个文化人笔耕不辍地帮忙描写一下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场面!” 这个能虎能飙能媚又可爱的美人竟然要逼良为娼!那可是他崇拜的神明大人! 然而,尝到第一视角磕糖快乐的司川,咬着指甲转念一想,有朝一日这两人的婚宴若是自己不带头谁都不能动筷! 长期处于磕cp前线的两粉头:“!” 拜托,我们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 这时,唐慕之不悦地眯眸,视线焦灼在眼前风流不羁少年气的脸庞。右手骨节张开,轻松地穿过他的指缝时,真挚热烈且强势地覆唇而上。 浅尝辄止的亲吻,霸道又略带安抚。 然而,就在她准备抽离的刹那,伴随着鼻息间越来越浓烈的荷尔蒙气息,一只温度略高的大掌紧紧箍着她后脑勺,继而将自己牢牢揽在胸前并蛮横地探索攫取。 司珩望着男人宽阔修挺的背影,一时琢磨不透子羡忽而反客为主是哪般? 这么轻易屈服,真他妈被夺舍了吧! 这时,被迫恢复神智的容秋灼勉强睁开干涩的眸子,费力地瞟了一下右前方腻腻歪歪的两人后,心如死灰地闭上了眼。 他疼得死去活来,两人吻得热火朝天! 真是他的好妹妹! 察觉到异样的动静,唐慕之气息不稳地微微推开裴子羡。拉开距离后,正欲擦拭唇边水渍,入目竟是冷白长指慢条斯理地拿起手帕的动作。 女孩眉目染笑,下颚微扬,任由男人将她像花猫的脸颊轻轻拂拭干净。 末了,她顺势在他指尖亲了亲,言笑晏晏地讨好卖乖,“多谢阁下体贴。” 下一瞬,唐慕之在转身捕捉到容秋灼左手拼命攥着的东西时,瞳孔骤然一缩,随后冷声吩咐:“即刻启程。” 闻此,天人交战的司珩太阳穴直跳,舔了下腮帮子,口气不善,“小美女,你是不是忘了怎么要挟我的?” 对于司珩的阴森与暴戾,唐慕之恍若未觉,拉着裴子羡大步流星地往车队走去。 这个鄙视与挑衅的行为让司珩感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二话不说直接扣动扳机。而就在他举枪的千钧一发之际,一阵来自9毫米贝鲁姆子弹的扫射在他周身荡开! 陡地,硝烟四起沙石乱窜,一颗颗划破空气的弹头堪堪擦着他肩头、腿部…… 没有一发是命中身体要害的? 就这?瞎他妈人体描边机吧! 然而,在司珩嗤笑及狂傲的视线里,是唐慕之右手牵着裴子羡的手,左臂举枪,以及邪肆歪头的一幕,“你伤容秋灼分毫,我便如数奉还。” “现在还差最后一枪,珩少,你说我百步穿杨的运气总不至于那么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