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你真是……”纪苏雪下意识认为唐慕之在示弱求和,虚荣心瞬间膨胀起来。 又因破天荒地感觉自己在爷爷面前扬眉吐气一次,一时间居然笑得合不拢嘴。 理解无能的萧煦:“???” 就他入职的这几年,这丫头都不知道被大小姐血虐多少回了,可偏偏就不长记性!这次竟然还脑子短路了…… 既然这种场合都不懂得收敛,也不怪大小姐准备把她拖出去关小黑屋揍一顿了。 “这儿又没外人,干嘛偷偷摸摸的?”这时,纪苏雪一边暗含讽刺地冷笑,一边又假装为了唐慕之的面子不得已起身。 “你说我吧,虽然年龄不及你,但胜在工作经验丰富。表姐啊,没事少和男朋友搞什么地下恋情,你看看这段时间……” “也不明白你找了个什么极品又拿不出手的男人,到现在咱们谁也没见过。毕竟你可以相信自己的眼光,可你好好地怎么又对执行长起了歪心思?” “他是不是暗地里把你开了,你才没去集团的?照我说不去也好,关于你的绯闻八卦实在太多了,我都怕你承受不起。” “我的好表妹,”倏尔,唐慕之微微偏头睨她一眼,继而下颚微抬向前院示意,“尔虞我诈的职场难道没教会你——” “一旦我在你身上纠错的时间变多了,我就会变得没耐、心?” 卯时是根据纪忠钰主动联系盈科律师事务所,追查下去才发现更改遗嘱一事的。 唐慕之从始至终都没想过在这个节点上得知遗嘱内容,但当卯时汇报出纪苏雪的异样后,便又不得不查。 事实上,不论这件事,还是关于他在卫生间摔倒之事,但凡纪忠钰无意主动提及,她都不会冒着刺激老人心脏、血压的危险将其中要害一一展开。 眼下支开纪苏雪也是为了防止这一点。 而此话一出,纪苏雪顿时如鲠在喉,瞪大了眼睛跺了一脚才不情不愿地往外走。 在此期间,几位长辈则个个稳坐如山,丝毫没有想要掺和进去的意思。 这其中,一脸淡定的纪清亦当然是信得过自家闺女,而纪清辉是夹在中间倍感窝囊的那一个,至于纪忠钰…… 这位神智清醒的老人却在遗憾遗嘱貌似写错了,确切地说,给纪清辉的太多了。 慕之这乖乖前段时间还信誓旦旦地说要把男朋友带回来给他看看,最近一直又没怎么去上班……难道是婚期将近? 想到这里,纪忠钰面色威严地盯着大儿子,琢磨着将他那些毕生珍藏都搬过来,到时候勉强能摆在慕之的出阁宴上。 …… 凉亭无风,唯有一旁的古典水车时不时卷起一阵沁人心脾的水汽与凉意。 诚如唐慕之所说,纪苏雪这几天确实春风得意。但刚被她的眼神骇住,以至于过往经历不断涌上心头,顿时心生警惕。 这地方离客厅不远,而且隔着雕梁画栋的漏花窗一眼便能看见爷爷和爸爸。所以,就算唐慕之手脚不干净,自己扯起嗓子叫一声立马就会有人将她制服。 “让开,我要坐着说话……” 自以为有了这层人身安全保障,昂头审视的纪苏雪仿佛又成了战斗鸡。双手环胸,端起架子便准备继续说教。 可惜,这次唐慕之并没有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右手骤然扣住她的下颌,眼睑微垂,态度恣意又傲慢地勾唇,“阿雪,看来我真是小瞧你了。” “化学学得不错,嗯?” 相较于前几次的手足无措和硬碰硬,这一次纪苏雪学乖了,装弱而已谁不会。 于是,她微微挣扎着却没有破口大骂,反而憋着气,闷声闷气地反驳—— “你们唐家都什么德行?有事说事,别莫名其妙地来这么一通,然后妄想从我嘴里套点东西出来便张冠李戴……” 闻此,唐慕之清亮的眸底浮起一丝邪气,瞬也不瞬地盯着眼前人,粉唇微勾,“嘘,阿雪,回答错误。” “你……毛病吧?法治社会别动手动脚,小心我告你侵害人身自由……” “阿雪现在每狡辩一次,就是给未来我拔掉你的氧气罐埋下了伏笔。” 听到这话,纪苏雪果然支撑不住地开始目光闪烁。她蜷缩着手指,余光频频瞥向客厅,跃跃欲试地准备喊救命。 见状,唐慕之反而微微施力扼住她的咽喉,甚至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就像你常取笑的,我后来专业主攻文科……” “数理化方面的确实忘了很多,但有些常识我还是了解一些的。比如——” “洁厕灵和84消毒液混在一起会产生有毒气体氯气。轻者可能引起咳嗽、胸闷等,重者可能发生肺淤血和水肿,引起呼吸困难,甚至……死亡。” “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是怎么勤快地在客卧卫生间打扫清洁的?又或者,外公为何一不小心就摔倒了?” “阿雪最近的表现实在不顺我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