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某可以对你网开一面。” 听到这话,唐慕之扑闪着纤浓的眼睫,心下略显无奈但又倍感骄傲。 就事论事,藏书楼起火一事顶多算是一种试探,或是杀鸡儆猴。以裴子羡的实力与手段,倘若他真想对付蜃楼,花殿这时候都不见得能全须全尾地出现在她眼前。 这个城府深不可测的男人,对待属下恩威并施;对待可能会给自己造成威胁的敌人,又往往善于提前断了别人的后路。 且不提能否在他面前肆意妄为,光是能不能活着蹦哒到他的地盘都还是未知数。 少顷,唐慕之敛下心中悸动,轻轻擦拭着下颚上的汗珠,同时漫不经心地歪头向别墅示意,“两位,真要找麻烦的话,找南宫云琅或者南宫沁。” 说话间,她侧目望向鹤立鸡群又容易激发保护欲的银发青年,在玩味的口吻中表明了自己立场,“你可以理解为,咱们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这其中一切错综复杂的明争暗斗都该归咎在罪魁祸首身上,让两个各自称霸一方的人内耗不止,互相伤害是为下下策! “是这个道理不错,”花殿仍然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却伸出右手向许曳摊开掌心,邪冷表态,“但也不能便宜了……” 话未说完,花殿的心跳就漏了半拍。 甚至许多年后,每当这一幕不自主地在脑中上演,依旧能让心脏一阵一阵抽搐。 此时此刻,在花殿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瞳孔中,是唐慕之毫不犹豫地将伞尖对准自己脖颈,以及一字一句堪比誓言的霸道警告,“他的命不归你,也不归天……” “他的命归我!” 一个个不带感情的字眼犹如魔咒一样将他钉在原地,以至于气血翻涌,全身僵硬,连带着向许曳摊开的手掌也几近麻痹。 这一刻,花殿已然混沌的思维停止了运转,只反反复复机械地充斥着一句话——没有心软的神,只有凶狠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