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瞻,也咬文嚼字地学了不少诗书,但让她和戚玉瑄一般,为着一句话一两个字反复推敲,终也还是乏味难耐。 见她们又说起话来了,她没劲儿地凭栏发呆。此事,却见戚玉珩院里的丫头细芝急吼吼跑来,因为楼高跑得气喘吁吁。 戚瑶皱眉:“慌里慌张的,怎么了?” 却见细芝道:“姑娘,夫人又责打少爷了,您快去看看吧!” …… 福临院。 戚玉瑄到的时候,刚被打完手板的戚玉珩和戚玦正并排跪在庭前。 见了救命稻草一般,戚玉珩膝行到戚玉瑄身边:“姐姐救我!今日这事真不能怪我,都是那个姜兴强抢民女,给我使绊子,还倒打一耙!我……” “跪好!”不料被戚玉瑄冷不防喝住。 戚玉珩缩着脖子跪直了。 看着戚玦片刻,戚玉瑄还想同她说什么,便被高妈妈请进屋了。 福临院的正堂很宽敞,入门便是一方天井,草木精美,还做了一个小小的塘子,流水叮咚,引着风轮吱呀转着送风。 戚玉瑄刚走进天井,便听见戚卓夫妇的争执声。 “你瞧你带回来的什么冤孽!那可是广汉伯府,我费了多少心思给玉瑄挑的婚事,她倒好,自己身份低微不比玉瑄,便用这等下作手段毁我女儿婚事!” 戚卓讪讪:“婚约不也还未取消吗?” 一听这话,戚夫人的声音更带了几分怒火:“你还想如何?若真是取消了婚约,你还想见到这贱丫头?早将她活活打死了!惹了这么大的事,回来之后竟还装没事人一般,你这不争气的儿子竟也帮她瞒着,还是广汉伯夫人身边的管事婆子亲自过来告知此事我才知道的,我可真是有脸呐!” 绕过白鹤送吉屏风,戚玉瑄方看见主位上坐着的戚卓,和拿着刚打完人的戒尺来回疾走的戚夫人。 见是戚玉瑄,戚卓如临大赦地擦了擦额角的汗。 戚玉瑄迎上去,给戚夫人打着扇子:“阿娘莫气,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在戚玉瑄面前,戚夫人也收敛了几分厉色,被她扶着坐下后,仍是不忿,道:“问你爹去,还不是他弄了个煞星回来!” 戚卓道:“不过是孩子打闹,倒不至于。” 一听这话,戚夫人的戒尺啪地一下打在桌上:“你还真是有够偏袒她的,打闹?!人家二公子说的是戚玦要杀他!” 戚夫人上气不接下气,戚玉瑄见状赶紧将茶盏吹了吹亲手奉上,戚夫人痛饮了两口,终于冷静了些。 戚玉瑄见缝插针道:“阿娘,这不过是姜二公子一面之词,方才玉珩同我说,是姜二公子有错在先。” 戚夫人白了一眼戚卓,拉着戚玉瑄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你怎么不明白?重要的不是真相如何,是那个孽障差点伤了姜兴这件事……” 话音未落,戚夫人竟委屈至极的抽泣起来。 “从前玉瑄和姜家定下婚事的时候,姜家还只是兵部下的一个寻常官门,后来又被委派到眉郡辅守关津,就因为辅佐新帝有功,才得以封了爵,晋升中郎将,加封镇国大将军,统帅关津军,何等风光?” 眉郡与邻国南齐接壤的要塞之地称为关津,而镇守关津的十万兵马,便称为关津军。关津军直属皇帝,由皇帝指派的将领统领,并不受兵马司管辖,与身为兵马司指挥使的戚卓所领的兵并非同一支,却又互为辅庇,相互制约。 她越说越难受,愈发呜咽起来:“他们本就嫌咱们家不在京中,又没有爵位,如今若是借着这件事退婚该如何是好……说到底今天这委屈是为你爹受的,若不是你这么多年了还守在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我们又何必被人瞧不上……” 戚卓赶紧宽慰:“咱们玉瑄是天底下顶好的姑娘,何愁匹配不到好儿郎?今日之事终究只是孩子间的争执,况且是姜兴作弊在先,咱们又不理亏,若是姜家要借此为难我们,这样的人家,咱们玉瑄又何必嫁过去?” “你说得轻巧!”戚夫人扶着额哭道:“你懂什么?你是靠不住了,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和我一样耽误在这地方!” “我也没说要取消婚约。”戚卓顺着她的话:“只是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但要结亲的毕竟是玉瑄和姜家大公子,姜昱那孩子我见过,年少有为知礼明事,怎可能因此为难玉瑄?” 见戚夫人的哭声逐渐平复,戚玉瑄道:“正是这个理,咱们家虽处边境,但也是眉郡百年名门,虽无爵位,但也家财万贯,又有哪里配不上?若是咱们事事都忍让,只会让姜家人看轻。” 戚夫人抹着眼泪抬头看戚玉瑄:“当真?” 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