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熟悉的音，但竟然不是脑内的回响，而是实实在在通过空气震动传来的人！鄢辞察觉面前的气流被轻轻扰动，像是有人在摇手，于是下意识地一抓，抓到了冰凉的手指。
那是一只男人的手，比他己的手要大一，骨骼修长，但体温非常低，低到让人怀疑是不是才从冷水里出来。
那人放任他握着己的手摩挲，非常耐心地等了一会儿，才反手握住他的手轻轻晃了两下：“初次见面，鄢辞，我是傅苏。”
算不初次，也算不见面，为鄢辞看不见他的脸，但已经无数次听过他的音：“傅苏？”
这名字那么陌生，又是那么熟悉，他松开手，迟疑着：“你到底是谁？”
“鄢郎的司。”
“阿爸从没提起过你。”
“他在我这里的职位是保密的。”
“哦。”鄢辞对鄢郎的工所知不多，只知道他是在官注册过的猎手向导，经常接一为猎手团定位喘振点的活儿，一年到在外面跑。
时候鄢辞经常被他寄存在阿黛家里，不过一般不超过一周，鄢郎结束任务会早早赶回来。只有这次，他整整去了半个月，回来时……变成了一抔骨灰。
“他是公殉职的，官通告是交通意外。”傅苏说，“UMBRA通知的我，我让他们先把骨灰寄给你，具体事情……我己过来跟你谈。”
“哦。”
鄢辞其实到现在都对整件事没有什么真实感，从收到阿爸的死讯之后他一直忙得团团转，登记讣闻，找神婆卜算，准备葬礼和奠仪，然后带骨灰回宅安葬……
他刻意让己不要停下来，不要去想将来怎么办。
他知道己已经八岁，是个大人了，但他还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大人，只能先用具体的事情来填满所有时间，让己没有工夫多想。
“UMBRA是什么？”鄢辞习惯性地抓住一个具体的题，让己停止茫然。
傅苏仿佛感知了他的无措，音和缓，镇定，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超然事务管理局，番号11，对内叫做UMBRA。”
鄢辞听过“超然事务管理局”，所有猎手、向导、鉴定师……凡是和灵器相关的事务都由他们管理，是官单位，据说级别非常高。
“你是UMBRA的人？”他傅苏，“我阿爸也是吗？”
“我们是另一个单位，但部分业务和UMBRA有交集，归他们处理，这次鄢郎出事，是他们善后的。”
出事、善后、UMBRA……鄢辞敏锐地抓住了一东西，如果只像官通告里说的那样，是普通的交通意外，怎么可能归UMBRA处理？还用“善后”这样的词？
“阿爸他……到底为什么？”鄢辞试探着，“真的是意外吗？”
傅苏顿了一会儿，道：“回答这个题之前，我首先要确认你的身份。”
“哦？”鄢辞，“你要看我身份证吗？我确实是鄢辞。”
“……我知道。”傅苏似乎有无语，说，“是确认你另外一个身份——从现在开始，你被式通知接受‘弢山雅集’的录用，成为我的见习影卫。”
“什么……叫影卫？”鄢辞艰难地，“影卫”这个词儿他从二岁以后不好意思说出口了——太中二了，热血漫吗？
傅苏到底几岁？
“保镖，秘，助理……”傅苏随口说了一大堆，“你己选吧，都行。”
这么随便的吗？鄢辞忽然开始怀疑他这个“弢山雅集”是不是什么草台班子，或者是电信|诈|骗，顶着UMBRA的名招摇撞骗——阿爸初也是这么的吗？
我腰子还在吧？
“我才高中毕业。”鄢辞试探着说，“我连大学都还没。”
“我知道，鄢郎说你接到了弢梁市理工大学的录取通知，九月底去报道。”傅苏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我们总部在弢梁市，大学城附近，离你的学校一条街。到时候我去给你办走读，你住我那里行。”
“那我不是要学吗？”鄢辞越来越觉得这事儿离谱了，“你那个什么影卫……呃，保镖秘助理，我也没时间啊。”
“所以叫‘见习’。”傅苏纠道，“见习是课余兼职的意思。”
鄢辞想了久，虽然傅苏音好听，对他也算是有救命之恩了，但还不至于要以身相许：“我还是想专心先把学完，你要么……另请高明？”
傅苏沉默了会儿，说：“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现在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哈？”鄢辞感觉离了个大谱，被一群狐狸精簇拥着结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