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鞘的刀刃,又冷又邪气。 但他们兄弟二人的声音很像。 尤其是在讲粤语时,那种沙哑的颗粒度与慵懒的尾调,压低声音几乎一模一样。 时闻说不出话,双手紧紧攥住他手腕,既不点头也不摇头。软绵绵的掌心被那串白奇楠硌得生疼。分不清究竟是要将他拉近,还是要将他推开。 霍决笑了。 “又玩我。” [又耍我。] 像是责备,又像自言自语。他“啧”一声,不耐烦地换了只手,用那道崎岖的疤掐住她面颊。 他的表情漫不经心,颈侧却能看出格外明显的青筋跳动,下颌骨也绷得很紧,有种竭力不表现出情绪的感觉。 “我冇所谓,不过你今次记得望真啲。” [我无所谓,不过你这次记得看清楚些。] 吻取代手指,并不温柔地,落在她的泪痣上。 时闻慢慢闭上眼睛,有滚烫的眼泪不断涌出来,又被人不断粗暴吻去。 雪落得很沉,铺张而不虚伪,来不及化开就沉入了她的身体。 即便是在寒冷深冬,拂晓也很短,经不住等,也经不起消耗。 这一天温度很低,日出是暗粉色的。雪山松林,银河篝火,美得如同一场苦心构筑的梦。 在又一个冬天过去之前,在安城最冷的一天,时闻和霍决就这么仓促地聚散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