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家是这样的,别去触了他家的霉头,免得惹祸上身啊!” “我的家事与你何干!”果然,隔壁的男人立刻就恼了,“奉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若你执意插手,待会伤了你我可不负责!” 趁此时间,怡妃和纪星词迅速把街上生死难料的女子抬到了街边。她们将她翻过来,露出原本的容貌,可怜她的脸在粗糙的地板上磨了几圈,已经破皮流血,鲜血顺着脸庞朝下流,叫人看来惊心动魄。 怡妃心疼地“啊”了一声,从未遇见过此事的她不知所措:“为什么要这样啊,她还这么年轻……”宛若一朵雨夜后新生的野花,还没来得及生长,就被路过的人一脚踩进了泥土之下。 隔壁铺子的男人不耐烦地出来了,行事粗暴地推开怡妃和纪星词,大手用力抓住女子散乱的长发,拎白菜似的将她拎得半坐起来,看得周遭的人头皮都随之幻痛:“装什么装?给我起来!我半月前就跟钱妈妈约好了,今夜就会来带你走!” 女子痛得半睁开眼,迷蒙之间看见男人直勾勾地盯着她,见她有了反应,男人更兴奋了:“哟,醒了?不装了?你要记住,身体是你唯一的资本,我们家养了你这么久,可就指着你发财了。” “不要……”女子虚弱地哀求道,“我不去……求求你……” “钱妈妈?”包子铺的奶奶细声呢喃,“那不是青红楼的老鸨吗?可这妮妮儿正值豆蔻之年……这就卖了?自家的女儿当真是一点都不心疼啊?” 纪星词一行三人可算是听明白了,男人跟女子是父女关系,但家里拮据,就指望着家里唯一的一个女儿去青楼里头卖身,哪怕她只有十六岁。 有些人家把贞洁看得那么重,有些人家却轻而易举地将女儿卖了,甚至比卖掉一只鸡鸭还要轻巧,真是矛盾。 男人反正是不心疼女儿的,他似乎能看见源源不断的金子朝他涌来,内心狂喜地喟叹一声:“我教你,第一次接客不要太随便了,你要看那些客人的衣着,穿布衣的一看就缺钱,不值得交付,穿锦袍束玉带,腰间坠玉的,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随便勾上一个,你可就——啊!” 男人被陈贵妃掀翻,狼狈地爬起来:“谁?!” 陈贵妃不屑地拿出手帕擦手:“是我,怎么了?” 怡妃躲在陈贵妃身后鼓掌:“帅啊帅啊!” 男人气急败坏,从街头拎起刚刚扔出来的铁锅,冲上去就要跟陈贵妃一决高下。一看就知道,这又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大个,陈贵妃不蠢,直接闪避点满,才不跟他硬碰硬。 纪星词趁机扶着受伤的女子融入人潮。 想不到吧,声东击西。 怡妃豁出面子哀嚎一声,假哭道:“走过路过都来看看呀!我们一介弱女子,就只想在这儿买个包子,现在却要被追着灭口,还有没有天理了?” 路过的百姓囫囵一看,心下感觉事实正是如此,立即有好心人站了出来,替她们打抱不平:“张老汉,可没你这般做人的!整条街谁人不知你最见不得女子好,连自家女儿都要逼死的,现在又要来坑害别家姑娘,等你以后死了,上天了,老祖宗都不乐意见你!” “这……”一串连招打了男人一个措手不及,等他回过神来要去管亲女儿的时候,已经连人影子都瞧不见分毫了。 男人急了,马上猜到此事跟刚刚那几个多管闲事的女人有关,可他断然想不到的是,怡妃成功把矛头引导他身上之后,当即就混入百姓之中逃跑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逃跑一点都不丢人。 纪星词顺利与她们两人在皇城门口碰面,陈贵妃穿来之前常常健身,主动接手了气若游丝都小姑娘,轻而易举地将她背了起来。 三人刚入皇城,便看见在此处悠闲散步的谢渊渟。 谁家好人在城门口散步啊?莫非是御花园失宠了? “皇后好兴致,朕就说你为何着急赶朕走,原来是约了陈贵妃和怡妃一同在外游玩。”谢渊渟的眼睛里不带任何感情,“可你们是不是忘记了,后宫妃嫔不许随意外出,你们如此肆意妄为,眼中可还容得下宫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