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白止顾不上其他,只紧紧的将人抱在怀中,久久不肯放手。失而复得的心情在心底蔓延开来。 不一样了。他心道。 自诩风流公子的他直至此刻才觉察到,心底里有些事情已经变了样子。他复杂又慌乱、开心又不知所措。纠结间无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唔!白止,疼!” 直至花瑛受不住开口,他才回过神来。 见花瑛面色苍白,浑身是伤的狼狈模样,白止是又心疼又生气。小心的将她扶至一处岩石坐下,伸手想检查一下她的伤,可还没碰上花瑛的脸颊她便一偏头侧开了。 白止:“……” 他有些落寞的将手收了回来。 花瑛直到现在还有些迷糊,皱着眉问“你一个大夫怎么跑来这里了?” 语气平常,却被傍晚树林里的冷风一吹将本在其中的担忧吹尽,只留下冷冷的质问。 “今天若我不来,你会将发生的事告诉我吗?”白止显然是被她冷冰冰的语气刺激到了,近乎失控的将心底最深处的恐惧问了出来。却不知,花瑛也被他眼中的哀伤刺痛,愣怔着忘记了解释。 白止没等到她的回答,自嘲的笑了笑,起身道:“我想是不会了。你去孙府调查不叫上我,受了伤也不肯告诉我。花瑛我就这么让你不信任吗?” 说完,也不看花瑛,近乎逃避似的转过身就准备要走,却听见身后的焦急的唤出声:“等等!”还没等到下文,先传来一声痛呼。原来是花瑛见他要走,情急之下忘记自己脚上有伤。刚一站起便疼的失去了平衡,直直跪倒在地。 白止回头就看见花瑛跪在地上,眼眶中尽是疼出来的泪光,正在那无助的摇着头。他吓了一跳连忙俯身将人扶回原位,自己则单膝跪地捧起花瑛受伤的那只脚仔细的检查起来。 花瑛原本有很多想问的,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去孙府调查了,想知道他怎么跑到了这里,更想知道的是他那哀伤落寞的眼神为何而来。可在他蹙眉检查自己伤势的这一瞬,她什么都不想知道了。 “白止你——”鬼使神差的,将心里的话流露出来:“你右手的伤好了吗?” 白止:!!! 他倏的抬起头,惊讶写满双眼,正对上花瑛那有些赧然的神情。他突然扶至心灵的想:原来她是因为手上这伤才不告诉自己的吗?! 一瞬间心酸与温暖浮上心头。白止简直掩藏不住翘起的嘴角,只能偏过头尽量不让花瑛笑话他。 “白止?”花瑛却还以为他在生气,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 “脚只是扭伤了,我这就带你回医馆处理一下。”白止强自正经的岔开话题,说着就要去抱花瑛,手刚落在她背上就听手下之人闷哼出声。白止一顿,声音逐渐严肃道:“你还有哪里受伤了?” 花瑛:“……”。见他面色越来越难看,花瑛只好乖巧道:“从山坡上滚下来时……后背、呃,撞了一下……其他都是擦伤。” 白止大惊,他回头望向来时的陡坡顿时冷汗都出来了。他二话不说抓起花瑛的手臂就要将人背在背上,却遭到花瑛抵抗。 “白、白止等等、等等!我自己能走。”也不知道她突然害羞什么,一反平日的抗拒起来。白止还以为她又要像之前那样藏伤,直接强硬道:“要不然我就扛你回去,你选吧。” 花瑛:“……” 见她老实下来,白止背过身,一手拽住花瑛的手,一手将人托起。花瑛被方才白止要扛她回去的话弄的满脸通红。负气似的顺势一趴,似是想用自己轻盈的体重压垮这个不知羞的男人一般。 随着视野升高,她余光扫过周遭的人群。他们有人正在勘察黑衣人的身份,有人正在收集打斗的痕迹,更多的人正在安慰嚎啕大哭的八公主,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如果今天不是白止来了,又需要过多久这些人才会注意到自己呢? 她抬头望向渐晚的天色,脑内不禁描摹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不惧危险疯了似的冲在最前面寻找着她的模样。她到现在都忘不掉白止那担心的神色和脏兮兮的衣摆,更或者是那紧紧抱住自己的臂膀。 她也是人,能感觉到众人待她的不同。只是从前她没往哪方面想过,可如今却…… “白止……”她趴在他背上小声呢喃着:“你是为我来的吗?” 下山这么久,她都快忘记自己也曾是被师兄弟们宠上天的小仙子了。那八公主的位置,她又何尝不曾有过呢?只不过时移势易,自己如今竟是如空气般无人在意。让她不免愈加珍视起这能在众人中只顾着自己的白止了。 “你有时候对我真的好好,就连我师兄都未曾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