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不会害您,也不打算害您!” “何苦来哉?你这么做,等于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难道我现在就不是了吗?我已经被人家追杀了!今日若不是您出手,我说不定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但是你跟着我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那又怎样?我虽然不知道您的真正身份,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公子您是好人!我跟定您了!”说完扑通给云修跪下就磕头,“请公子收下我,哪怕做个贴身侍女凤儿也愿意!” 云修看着猎凤儿,淡淡地说了句:“随你吧。” 猎凤儿见云修默许了,立刻高兴地爬起来,笑到:“我去给您泡壶好茶!”说完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云修坐在桌前,歪头看那支开败了的桃花枝,如今已长出了嫩绿的小叶子,心道:我的身份,门主……看来太子已经知道了。甄明轩啊,真的是你派人杀她灭口吗?我们就要这样势不两立了吗?豆子若是知道了,怕是也会与你一起厌恶我吧! 他起身把那支桃花枝从花瓶里拿出丢到窗外,自言自语道:“既然花期已过,不要了吧~” 猎凤儿兴冲冲地端着茶回来就看到云修丢掉桃花枝,飞上云霄的心情瞬间有跌入冰窖。稳了稳情绪,她走进来:“公子,茶来了。这桃花枝开败了,明日我给您换一枝吧。” “不用。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可是公子~” “我累了。” “好,那您好好休息,我给您铺床。”猎凤儿放下茶又去忙活床铺。 铺好床,猎凤儿走过来要伺候云修更衣就寝。云修退后一步,与她保持距离道:“你要留下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我也不拦着,但我也说过,我们不是主仆,从前不是,以后也不是。” 猎凤儿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尴尬地继续也不是,收回也不是,最后委屈得红了眼眶:“公子,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你心肠不坏,我不讨厌你,但我们也不是同路人。” “可是夫人呢?她就与你一路了?” 云修皱起眉头,沉下脸,冷冷地盯着猎凤儿,说了句:“你配说她吗?” “我……”猎凤儿自嘲地冷笑一下,回嘴:“是,我是不配!您就配了吗?夫人和甄大人伉俪情深,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容不得半点沙子,无论您多深情、多在乎,她根本看不到!” 云修被说中心事但却不恼,只是恢复以往的冷淡平静:“我配不配是我的事情,她看不看到是她的事情,轮不着外人置喙。猎凤儿,永远别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 猎凤儿自觉失言,慌忙道歉:“公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退而求其次,把目光看一下别人,未必就差得无法入眼……” “多说无益,你走吧。” 猎凤儿还想再说,云修抬指灭了灯烛,走到床边放下幔帐躺了进去。 看着黑暗中的袅袅灯烟,猎凤儿终于落下泪来,盯着关得严严实实的幔帐忍了半天,默默转身离开了。 云修隔着纱帐看着猎凤儿倔强的背影,心中暗问: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说的话又有几分是真?这世上,除了豆子,恐怕我已无人可信! 他从床上坐起来,扭过头看着外面墨染一般的黑夜,突然觉得很累,累到就想从此一睡不醒。 可是,他不甘心! 从小到大,他的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他不过是皇爷爷和聂霏雪手里的棋子。如果说过往的遭遇都是命运之轮对他的碾压,那么胡云豆的出现,就像启明星一样照亮他的人生,让他懂得生命的意义,所以他不想与甄明轩为敌,因为那会让他失去胡云豆,失去他在这世上仅有的一丝希望和温暖,哪怕胡云豆给他的只是亲情。 可如果猎凤儿所说为真,那太子和甄明轩就已经知晓他的身份和此行的目的,一旦找到《疫经》,他势必要与甄明轩兵刃相见。届时,他的豆子会怎么做呢? 云修又躺回床上,依旧是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 突然他听到窗外响起有节奏的敲击声,那是霍云镇告诉他的联络信号。 翻身下床推开窗,他看到外面齐刷刷地跪着十一个人,为首的一个双手托这一块玉髓。 云修解下自己腰间的那块,与这块拼成一个完整的双龙戏珠图案,把另一块还回去的时候命令道:“去查一下,我的身份是如何泄露的?” “是!” “那些难民是你们杀的?” “是!” “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