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猎凤儿和云修各怀心思,那边胡云豆主仆正装昏被县令和师爷背到小溪边泼水清醒。 师爷很温柔,只是拿手沾了冰冷的溪水掸在胡云豆的脸上,生怕水多了会激着怀里的佳人。胡云豆心说:如此温柔细腻却怎就生了一副歹毒心肠? 画儿就没她那么好运,县令是个粗人,鞠了一捧冷水就泼画儿脸上了。画儿冻得在心里打了个哆嗦,但却一动不动地躺在县令怀里,她闭着眼睛想:主人不醒,我也不醒。 七八下之后,胡云豆还是被师爷用山泉水掸得浑身难受,于是“悠然转醒”:“大人,我们……我们……刚刚……刚刚……啊!”她瞪大了眼珠子,极其惊恐地尖叫一声,一头扎进师爷怀里,把头脸上的冷水可劲儿往他身上蹭。 这个动作让师爷怜香惜玉的这颗心跳得哟,那真是小鹿乱撞!他忙轻拍胡云豆后背哄道:“乖红菱,不怕不怕~已经没事儿了,坏人都被打跑了!” 画儿也睁开眼睛,爬过来扶起胡云豆,主仆二人跪地谢恩。 这一夜的折腾,师爷和县令已经完全没了兴致,于是扶着两位娇俏佳人狼狈回城。 第二天,胡云豆佯装被吓到闭门不见客,县令和师爷吃了几次闭门羹后,只好灰溜溜地去办甄明轩交代的办粥场之事。 狼狈为奸的县令和师爷这回倒是认认真真地办粥场了,米给得足,分量也不差,只是有一点:粥里掺了许多细砂! 如此一来,虽然不再有人冒充难民领粥,但难民们吃了掺有细砂的粥饭,不是坏肚子,就是肠胃疼,但为了活命却又不得不吃。 用县令的话讲,既然不能让自己的人得实惠,那大家都别得好! 一时间,骂声四起。无论难民还是百姓,皆在县令师爷煽动下大骂甄明轩居心叵测,不过是赚国难财的卑鄙小人。 当晴风把消息报给甄明轩的时候,甄明轩刚从修堤处赶回衙门。听到消息,甄明轩顾不上疲惫,衣服也不曾换洗就赶到粥场查看情况。 就在甄明轩焦头烂额地处理烂摊子时,晴风来报:“主子,云公子到了。” 甄明轩大喜,放下手里的一切出门迎接。当他看到虽然清瘦但恢复了往日的风采的云修时,顾不得自己衣服脏乱就给了他一个熊抱,拍着他后背说:“你总算好起来了!” 甄明轩一向恃才傲物、清高得紧,很少会如此表露情绪,所以云修被他的热情弄得一愣,随即微笑在嘴角漾开,心道:至少现在,他还当我是朋友。 “嗯,多谢你和豆子的精心照顾。”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说罢,甄明轩牵着云修的手腕进屋。 外头的衙役和杂役看着这俩神仙似的帅哥居然有神仙似的友情,羡慕之余也生出许多嫉妒来。 晴风见了,突然想起来盛月楼里他看到的戏本的内容,撑不住笑了,也难怪他家公主会写出那种话本来。 甄明轩让人把桌椅重新擦过一遍才让坐云修:“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难民营不忙了?”说着又起身给云修倒了一杯茶:“这里的茶不比家里,粗淡得很,你将就一下。” “这很好了已经,你快坐吧。难民营现在有落雨、猎凤儿和豆子他们忙,我轻松不少,来看看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云修端起茶抿了一口,还好,味道没想象中的那么难喝。 “你来得正好,我正为粥场的事情头疼。” 云修听完甄明轩的讲述,折扇一展,凑过头去在甄明轩耳朵旁边如此这般耳语一番。 甄明轩听完,拍着巴掌笑道:“妙!咱们又想一块儿去了!” 第二日,甄明轩把县令和师爷喊过来,交代他们不许在粥里加细砂。 “可是不这么做,还是会有很多人冒充难民来分粥、抢粥啊。”县令一副担心难民吃不饱的父母官样。 “无妨,我自有主意。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云修是我的师爷,以后县内的所有事宜,你们均向他请示。” 看着完好无损的云修,县令和师爷面面相觑,满脸疑惑。师爷心中更是惊诧不已:之前不是听说白衣神仙已经气绝了吗?这怎么突然又活蹦乱跳地出现了? 殊不知,云修不治身亡的消息是甄明轩为了防止下毒之人继续害云修而故意放出去迷惑对方的烟幕弹。 但师爷终究是见过场面的人,于是和县令还是恭恭敬敬地向云修施了礼。 师爷低头时暗想:据说甄明轩身边有位红颜知己颇通医理,他甚至带了这位红颜知己上战场。这女人难道与青鸾盟有渊源?莫非就是屠山的胡云豆?不然谁还有这本事能破得了“一年四季”? 抬头的一瞬间,师爷换上一副热情谄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