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你什么人都能找到么?” 提这个问题的人是问萤,她问这话,心中想的是另一个人。寒觞看到她眼里的热切,料到她对温酒的事有些想法,却不好说。他能明白那样的心情,也知道自己不能贸然提问。眼下最要紧的,还是叶聆鹓的下落。 “是的呀。只要抓住梦境的蛛丝马迹,寻觅它们的主人并不是什么难事。除非有人在梦里也设下结界,有所防备。毕竟人在睡梦中也是最松懈的时候。不论人还是妖怪,很多酷刑不都是折磨犯人,让他们睡不着觉,摧毁他们的意志从而达到目的吗?” 听起来可真像是无庸氏的做派……不过这也不算他们发明的就是了。 莺月君又说:“我在想,没有人会轻信一场梦吧?仅仅因为我在梦里说了些什么,你们就会醒来逐一核对……这好像不太现实。当然了,我想方设法得到这副身体,也不全是为了你们,这算是我长久的心愿,你们不必有多大的负罪感。”莺月君自顾自地说着,语气变得像是在数落什么,“最麻烦的是,现在的人啊……真的是很容易忘记自己的梦!这样一来,我在梦里的话不都是白费口舌了么?” 寒觞挠了挠耳后,语气变得犹豫:“唔,呃……这么说来,我似乎也在近来梦到过聆鹓姑娘。我本是想说的,但刚起床洗了把脸,转眼便忘了。” “我没有见过叶姑娘……但你们时常说起她,我在脑中也有一个虚幻的印象。兴许,在一些梦里,我是将一些面容认作她的……” 连皎沫也这样说了,谢辙便愈发觉得莺月君的话有说服力。他们几乎都要相信她了。皎沫却在此时轻叹一声,似有万般愁怨。 “您何故叹气呢?” “您说您与吟鹓姑娘有所联系,而且她还过得不错,只是……” 说到这儿,其他人便面露难色。大家好像都没有勇气把这话讲下去,便由皎沫继续说: “如您所见,她的妹妹聆鹓姑娘,已经不在我们身边了。若您与其他无常鬼有所联系,应该知道,她已经被恶使劫持了。” 莺月君点了点头,好像不觉得意外。 “我知道的。在精神的世界中,我完全无法捕捞她的踪迹。所以我设想,她兴许被困在严密的结界,或是生与死的交错之处。尽管如此,几位也不要灰心。你们知道么?人类永远也无法梦到自己不曾见过的事物,因为缺乏想象的……素材。人的头脑是无法自发创造的。但是,即使跨越六道,思想依然可以从虚幻的世界里传递。倘若谁梦到自己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思所未思的事物,多半是另一个地方传达了什么信息。也就是说,在精神的世界里依然有希望与失联的聆鹓姑娘取得联系,获得线索。只是……即便对我来说这也有些难度。” 谢辙抓住了救命稻草般,语气急迫地说:“也就是说,您是有办法的?” “当然——其实我现在找到你们,是想让你们去见见吟鹓姑娘的。” “去见……吟鹓姑娘?” “是呀。你们不是聆鹓的朋友么?你们一定能将很多消息带给她,让她高兴起来。等你们汇合后,再与聆鹓姑娘重逢,对她来说不是莫大的惊喜么?” “可是……” 他们的犹豫不无理由。 眼下最要紧的当然是救人,他们都很清楚。实在太遗憾了,倘若聆鹓姑娘在这儿,听到这消息该多么高兴。谢辙不可避免地感到自责,锁紧眉头。 “这主意听上去不错,但是……吟鹓姑娘距离我们,究竟有多远?” “唔,你们要往北走。”莺月君想了想,“她与那位可靠的保镖,正朝着中原腹地前进。她那位同伴有自己的事。” 几人都犯了难。 “这不是和我们背道而驰吗?” “我们总不能顾此失彼。”谢辙无奈地说,“而且,既然吟鹓姑娘尚且安全,我们最该担心的是聆鹓的安危。莺月君可否有什么办法,确认她现在是否无恙呢?” 莺月君点头道:“办法肯定是有的。只不过……你们看,我刚身处现世,没什么钱财。而布置法术所需的材料,都是一笔不小的价格……” “钱你们不必担心,”皎沫突然对那二人说,“我在人间游历数十年,多少积累了些。” 这可让两位大男人有些不好意思。且不论自己活了这么多年没攒下什么家底,别人十来年就小有成就。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一路上都在花女人的钱,说出去实在难听,他们自己脸上也挂不住。寒觞正要说些什么,问萤立刻接茬道: “用假的不就行了?反正那些商人只是略有损失,没什么关系的!” 唉,狐狸终归是狐狸呀。 谢辙瞄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