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吃了,我想喝酒。”咏夜抗议,伸手自去找酒壶,却给他压下了。 “不成。”花灼理直气壮,“方才已喝了不少,再喝便醉了。” “我自己的酒量自己还不知道吗?” “不成。”他半劝半笑着,就是不松口。还顺手将酒壶搁在游走仙娥手中木盘上,直接断了她念想。 这是诚心较劲啊。 咏夜眼巴巴瞧着那壶酒越离越远,回过头来,半是哀怨半是恼怒地瞪他。 二人正斗法,只听得一声:“可是中山神主?” 这声音沉着,平静。无论在语气还是措辞上,甚至还带了些许的傲慢。 “吾乃神史司,掌司,季闻。” 季珂他爹。 这是来者不善。 咏夜眯了眯眼,笑着起身:“久仰大名。” 并非久仰,今日之前听都没听过。 她手中没有酒,季闻倒是端着一盏,却也没有共饮的打算。 “彼此彼此,季某也久闻中山神主素爱夺人之美。”说着瞟了一眼花灼,“不过说来,我这做父亲的,还要替小儿多谢中山主,夺了个烂摊子,否则,恐此人真要误了小儿前程。” 原是来找茬的。 他这音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近处几个席位,但凡有心,都能听得。 咏夜抬抬眼,想说“老不要脸的东西”,思量片刻,到底忍住了。 “您这便说错也谢错了。要说误了季珂前程,也合该是我才对。您需得谢谢自己儿子,幸而他那身糟烂功夫不成气候,若真将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神官伤成个好歹,我或得一纸罪状,将您那小儿告进牢里去。” 隔壁河伯冰夷,喝得醉蒙蒙,闻言嗤嗤傻乐,指着花灼道:“听见没,你神主说你手无缚鸡之力。” 花灼瞧着季闻那震怒的眼,往咏夜身后躲了躲。 这一躲,是在明示:我可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吗? “神主当真颠倒黑白。” 要说这季闻也是惨的,他并不知自家儿子对花灼起了杀心,只当是咏夜夺了季珂看中的神官,今日可是十拿九稳过来为抱不平的。 咏夜倒不急:“您还是回家去,问问季珂当日究竟存了何心思,再来与我兴师问罪吧。原本这事,都放下了,经您这一提点,我或许真该到天帝处讨个公道,毕竟我这神官可伤得不轻,药汤子灌了好些日,到如今都没好利落。” 季闻底气已然有些动摇了,可他面子上过不去,少不得要找补回来。于是拿捏起长辈的架势,愤愤道:“话不投机便无需再言,中山主心里不喜,倒也不必说些难懂的话来揶揄长辈。” “难懂吗?”咏夜偏偏头,“那怪我笨嘴拙舌,词不达意了。要不长辈您,回去再琢磨琢磨?” 话不投机,确实无需多言。可这气却不能平白吞了,需得原封不动塞回这人嘴里才好。 季闻拂袖而去,他得回家,好好审问那不成器的小兔崽子。 花灼敛着笑意,不知何时从哪取来一壶酒,正为咏夜满斟。 “不是不成吗?”咏夜斜眼刀他。 他沉着声,所问非所答:“阿夜刚才是护着我呢。” “我那是生气。” “我很开心。” “不护着便不给酒喝了?” “给的,神主开心,朝我要什么都成。” - 远处,上位首席。 云涯见季闻过去,对着咏夜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那狐狸也不护主,还往人身后躲。本是气得站起来要去帮衬。 幸而被云翳拉住了,远远瞧了一会儿,她愤愤坐下。 “花灼那副模样,巴不得昭告天下,他现在可是有主儿的狐狸欺负不得了。” 云翳笑笑:“他可真是跟了个厉害主子。你不是要过去找中山主喝酒吗?” 云涯摆摆手:“不了,怕那狐狸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