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药效。只不过后者被我解了大半。” 谢振听得额头上青筋直跳,按都按不下去,眉头紧皱:“你们俩闲得慌就来大理寺,替我整理档案。既然下了药,又为何解除,玩呢?” 他就信不得沈亦川能安安生生不惹事。他通宵查到这条线索时还在庆幸并非无处下手,这下废了。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一个时辰不到又得重新提起来,时间紧急,谢振急需回去喝点茶醒醒神回到亢奋状态,摆摆手催促傅清卿离开。 “谢少卿,莲花尚可出淤泥而不染,清渠如何避得?”傅清卿对谢振的举动置若罔闻,保持一路的坐姿稳如泰山留在马车中。 谢振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隐约露出紧绷的青筋。他瞳孔微颤,停下揉捏太阳穴的动作,将手移到一旁,平稳淡定答:“总能找到法子的。” 俄而,傅清卿轻叹一声,屈身抬起帷裳,烈阳霎时间刺目迎来。她眯了眯眼,停下勉强适应后,说:“何不掀翻这泥潭,再创澈泉?” 说完,她下了马车迈步离开,径直走入府邸中,留谢振滞留在马车中,迟迟不对马夫发出号令。 “掀翻泥潭建新泉?”谢振喃喃,从鼻腔哼出笑,无可奈何疲惫地闭了闭眼,嘴唇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狂妄小儿,说的倒是轻巧。” 他一度认为晋王会登上那至高无上的龙椅,会给天下一个盛景。晋王是他打小时起就崇拜的,敬仰的王,是他看着原本应该成为明君的一代天骄。但是天骄陨落,终究逃不过腐败朝野的侵蚀,落得个无法善终的结果。 如今他有心扶持沈亦川,奈何人沈小世子表示只想趁乱点火,不乱则添乱。他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沈亦川玩弄朝臣。 *** 傅清卿出现在府邸大门时,在门口打扫的小厮立马就冲进去大喊‘小公子回来了!’,傅流云还在练武场与人比试,老远听到声音,愣是丢下手中的流云剑跑去见人。 “阿司,可有不适?”傅流云围着妹妹转了一圈,上下检查,没有发现什么多出的伤痕才放下心来,“上次的伤还没好,先去换药。阿圆在你院子里等你,我想让她学着女扮男装试试,结果,结果搞成了男不男女不女哈哈哈——” 阿圆虽说是傅清卿的侍女,但傅家向来对礼数的要求不高。她从小经常和傅清卿,傅流云两人玩闹,交情也深,尤其傅流云,经常有事没事来找她寻开心。 “不用,阿圆保持女身就好。你这般欠揍,不怕阿圆十天半个月都躲着你?”傅清卿踏上翠绿小径,朝自己院子走去。 傅流云笑声戛然而止,垂着头换上一副恹恹的模样,有气无力道:“不用怕了,阿圆已经不理我了。我找她比武都没用。” 阿圆热爱比武,仿佛对武学有什么执念。如果不是明白傅家绝学不外传,她定是要缠上半载偷师。一般来说,能让阿圆把比武都拒绝了的,足以说明阿圆的生气程度之高。傅清卿浅笑,漫不经心地闲步,说:“近来可有什么事?” 傅流云扯下竹林小路其中一片竹叶,将其置于烈阳下接住光影,揶揄道:“有啊。李府带来家财万贯到府上求娶我的小妹,说什么傅家小女贤良淑德精通女红,仰慕已久。你知道吗,看着他眼神真挚,我差点没乐出声。贤良淑德倒也罢了,他是从哪听来你精于女红的?” “莫不是邑州刺绣得奖得出的结论?哈哈哈——” 傅清卿歪头:“阿兄这般惦记我的刺绣,回头给你每件衣裳都加上我的手艺。” 傅流云立马收住笑声,瞄了她几眼,继续交代:“还有皇子来定亲,据说在太后夜宴上对你一见钟情,非你不娶。你这相貌确实也不赖,只不过扮起男装来比我还差了点。” “我久不见人,府中对外如何交代?”傅清卿懒得打击他,走进了清瑛院,阿圆正在院边的庭子种植红梅。 “府中称你患病不见来客,那一群思慕者被你强悍的阿圆堵在外面。你是没看到,阿圆将那群瘦弱不堪的贵族弟子打得找不着北。”傅流云跟着进入院子,老远瞧见勤勤恳恳栽植梅花的阿圆,拔高声音:“父亲也在旁边,说了一句:‘傅家不收柔弱不堪小女侍婢之人为婿’。可惜了你不在,那一群人的面色五彩斑斓,不可谓不精彩。” 阿圆听到动静,顿了顿,抬头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小姐,迫不及待扔掉手中的植株,冲到傅清卿眼前:“小姐。” 阿圆脸上手上还沾着泥,杏眼闪烁着喜悦的光芒,眉际弯弯。察觉自己仪态不端,她略显狼狈试图将手上泥土撇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