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卿也不在意阿圆的别扭,拉过她试图拍尽泥土的手,走向院中庭院。 “小姐!脏……”阿圆瑟缩双手,奈何逃不过傅清卿的强势,到底是被拉着踏入了种梅的一方天地。傅清卿屈身,拾起尚未种植的红梅枝,从中挑了一株递给阿圆,紧接着扭头扫一眼远处无所事事的傅流云。 傅流云不解,凑近傅清卿。不等他反应过来,怀中已然被塞了三株红梅。 傅流云低头看着自己怀中与傅清卿手中单只形成鲜明对比的红梅,再扬首望向傅清卿,懵然道:“……这些都是我的?” 傅清卿说:“没,在这儿寻处地方种一株就好。……剩下的帮小妹传给父亲母亲。”言毕,她拉着阿圆在临近清瑛院入口的位置各自种下一树红梅。阿圆种红梅有了经验,迅速熟稔地在傅清卿一旁栽下自己手中一株后跑去给她帮忙。 傅流云奇怪地瞄小妹一眼:“这般有雅趣?每人在你的院子里种一株红梅?” “是啊。”傅清卿拍拍根须附近的泥土,确认稳固不会倒后,将自己头上的发带取下系在上方。“种完记得标记一下,教我认得。” 傅流云垂头低笑,眉眼染了一丝笑意,栽种完后将别在腰间的荷包挂在枝头。枝芽尚且幼嫩,禁不起荷包的施压,逐渐弯曲下垂,最后‘吧嗒——’折断跌落。 傅清卿:………… 阿圆:………… 傅流云显然也被打了个措不及防,讪笑一声,俯身将荷包捡起,拿出其中的银两揣在怀中,重新将重量骤减的荷包挂回去:“看来它还小,承不起金银。” 傅清卿上下打量他的杰作,不禁莞尔:“可怜见的,矮了一大截。不知道还能不能长高。” 话音未落间,院外传来嘈杂纷乱的声音,一位小厮匆匆忙忙闯入清瑛院,喘着气儿说:“公子,李家二公子又来上门提亲了,带着一群凶狠的家侍,说自己的侍卫坚不可摧,可以代他比武,要和阿圆现身一决高下。国公不在府上,夫人已经在正堂中同他们对峙上了。” 傅清卿拍了拍手中的泥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般迫不及待同我定亲啊,距离我及笄还有一俩年呢。” “是迫不及待和傅家定亲,瞧上了傅家背后的权。”傅流云双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我们也不用去,以母亲的态度,应当已经将他们丢出去了。” 小厮焦急地说:“夫人已经将来者赶出去了。李家二公子放言,夫人如此做是将俩家的感情都断了。” “赶?”傅清卿问。 小厮回答:“夫人身旁一名唤翠翠的女子,将来人全部扔在镇国公府大门前。” 阿圆瞧着小厮额上细细密密的汗滴,不由得出声解释:“莫慌,夫人自有分寸。别看夫人外表温温顺顺,护内摄人不在话下。” 傅流云补充:“在这府中,国公的话你或许可以不听,但是唯独夫人,说东你就不要往西。这可是傅家的生存之道。” 傅东邢惧内在邑州是出了名的。虽说谢娇娘只是谢家旁支一脉的庶女,当家主母的气势却不曾锐减。况且她陪伴傅东邢经历了半生,镇住这种场面与她定一座城的民心来说,简直是大乌见小乌。 “可是李府……”小厮仍然不安。 “傅家什么时候和李家有了感情,我怎么不知道。”傅清卿挑起一边眉,戏谑道:“急了。” “找多一个护身符总归是好的。”傅流云擦去手上的脏污,叫小厮回到正堂,不急不徐慢步到院门前,晃了晃怀中的银两:“饿了,去朝英楼。我请客。” 阿圆一时间面色复杂,抿唇踌躇不前。傅流云见状,以为是别扭劲在作祟,对她温朗一笑:“下一次我换女装陪你,权当赔罪。” 阿圆说:“你带我们去青楼做什么?” 傅流云:“!!!” 青什么?什么楼?他兵部的兄弟分明跟他说朝英楼的饭菜一绝,不尝朝英非好汉啊! “……没,听说附近的饭馆不错。朝英楼是青楼?我可没去过。” 阿圆狐疑地瞄他一眼,说:“不是普通的青楼,那是集天下美色,教众人销魂的温柔乡。” 傅家家规中有一条:不准淫/乱堕落。尤其不允许出入酒池肉林的场所。 傅流云后悔极了,心中将乱出招的兄弟从头到脚骂了一个来回。什么兄弟,他没有兄弟,回去就给那人一套剑招。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品格危机,但是又不想将自己被人糊弄的事说出来,于是紧绷声线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阿圆又说:“朝英楼附近没有饭馆。距离最近的是隔了一条河,对面街道的醉江月。” 阿圆在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