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来,她其实是个非常厉害的心理分析师。
说不定就和她说的一样……不,就是和她说的一样,我是希望知道自己真的是被“它”洗脑的。这个念头甚至在那五年间都时常会出现,时而强势地占据我的思考,时而潜伏在注意不到的角落,在我的耳畔窃窃私语。就好像很多故事里编造的一样,妖物以魔法蛊惑人心,使人死心塌地为自己服务。如果真是如此,对我而言是多么巨大的宽恕啊。
乔甘草用像是能够洞彻我的心灵一样的目光凝视着我,让我的心灵无处可逃。接着,她又话锋一转,“就当你是个坏人吧。”
“嗯?”见她改变口风,我有点意外。但显然,她的话语还没有结束。
“然后,假设你今天残忍地杀死了某个无辜的人,你会觉得自己该死吗?应该为那个人而偿命吗?”她问。
“当然。”我说。
“既然你觉得自己应该偿命,那就说明你已经悔过了。然而你的罪孽已成事实,悔过也无法令死者苏生,只能老老实实接受惩罚,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说,“但是,如果你活到了明天,你就有机会拯救十个人,那么你觉得自己是应该今天晚上就偿命,还是姑且先活到明天,把那十个人拯救了之后再偿命?”
我已经意识到了她要说什么,但是面对这个选择,我只能顺着她的话说,“先拯救那十个人。”
“如果你背负了十条人命的罪孽,但是下个月可以拯救一百个人,你是应该这个月就偿命,还是下个月再偿命呢?”她问,“在过去的那些年里,你已经杀死了数百人,但是活到明年,你就有机会再拯救数千人。实际上,考虑到你迄今为止的功绩,你也确实做到了同等以上的事情。那么你是觉得自己应该今年偿命,还是明年偿命?如果你打算明年再说,却发现活到后年还可以再拯救更多人,那么你觉得明年的自己也应该先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