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汤鼎更加笃定,这件事背后就是朱远章。 正如徐进达说的,很早前,朱远章就布局了。 只不过执行人,是朱钧。 甚至,连朱钧自己恐怕也不甚清楚这里面的种种。 这就是朱远章的厉害之处,再加上他还有太子协助,强强联手,就更厉害了。 “不说就不说!”汤鼎哼哼了一句。 而朱钧则是暗笑,汤鼎觉得这件事是老朱做的,那估计这么认为的不在少数。 他也乐得如此。 有老朱背锅,他就高枕无忧了。 “老爹,你就别怪儿子坑你了,谁让你坑儿子再先的?”朱钧心安理得的想。 把汤鼎请进了中都府,汤鼎看着中都皇宫里住着的那些百姓,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皇宫陛下还没住呢,倒是先让这些百姓住了。”汤鼎道。 “这中都皇宫空荡荡的, 就我们一行人住,怪渗人的,让百姓们凑凑热闹,攒攒人气,这叫纳福!”朱钧笑着道:“再说了,父皇他又不是不知道,也没说什么,反而赞我做的对!” “那镇物案......” “了了!”朱钧看着他,“镇物全都找出来了,一共处置一百余工匠,年底所有的地方都能修缮完成,不会影响进程。 主谋吴浪和薛洋都随着那一百余工匠押解进宫了,至于父皇是杀是剐,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朱钧很清楚,这些人死定了,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他也不会允许这些人活下来。 “不过岳丈大人,你可要好好约束淮西总管府这些兵痞!”朱钧道:“军人的职责是守护,是保家卫国,淮西道驻守了近十五万人,居然连一个凤阳湖和一段河堤都奈何不了。 我统计过了,这些年来,凤阳陆续走了三四十万人,死了不下万人,这可是和平年代。 不要跟我说什么天灾,这就是人祸,是人祸,是人祸!” 朱钧一口气说了三遍,语气一次比一次重,眼中的怒意也是几乎逸散出来,“岳丈大人是淮西人,又督造中都这么久,应该知道我说什么。 这万余人可不是几十万两银子就能买回来的。 所以,咱们翁婿俩,好好把凤阳打造成天府之国,让百姓安居乐业,可好?” 汤鼎心神一凛,对上朱钧那眼神,心中莫名觉得突突,他怎么听不出来朱钧的潜台词,“你既然查到这里了,那就应该知道凤阳的水有多深,这一次是陛下出手了,所以才能横推到底。 我能力有限,不可能强出头做这个出头鸟,说实话,我比谁都希望自己家乡好。 谁不喜欢衣锦还乡,显贵于乡亲们面前?” “这里是大业,不是朱家一姓的大业,是全国人的大业。”朱钧掷地有声的道:“李善仁也好,你也好,吴浪也好,都有机会让凤阳好起来,可正是因为你们的私心,才让凤阳变成了人间地狱。 你们不是没能力,是纯粹的坏!” 汤鼎被朱钧说的脸色涨红,“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是故意为之?” “难道不是?”朱钧深吸口气,冷冷看着汤鼎,“让你给银子是看在你是我丈人的份上,要不然,督造的几个监造官,一个都逃不了。 别说我这个做女婿的不够意思,中都案子我没把你报上去,是看在钟灵的面子上。” 汤鼎突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都萎靡了。 身后的人都离的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 “父皇要是迁都凤阳,在他眼皮子地下,你们还能好好的吞并土地,奴役乡亲们? 别说你们不知道,凤阳出了个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这句话。 父皇对凤阳的扶持和帮助,是史无前例的,落实下去,凤阳的百姓不说人人富裕,人人奔小康还是问题不大的。 你们就是怕我父皇。 有人不愿意老了还被管制,有人则是恨父皇,有的人则是不愿意迁太远。 我今日把话说到这份上,还是因为钟灵的面子。 否则,这一次,我早就把你亲手送进大理寺天牢了! 那可是万余条性命呐,都是咱的乡亲们。 你进城时,难道没看到城外那牛角山上的公墓? 你是怎么有脸推卸责任的! 什么狗屁中山候,什么无敌大将军,我呸。 本王为有你这样的丈人感到羞耻!“ 被朱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