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去的。”
此话一出,在坐的人们你看我我看你。
金鸣不可思议道:“如何策反?”
赵雉:“我不知道,放过去就是。”顿了顿,“她若真能把那些战俘策反放回去,别的不说,梁州的军心肯定是会受到影响的,对我们有利。”
于是这边把所有战俘都押送到金林。
梁萤有意让那些人跟当地的老百姓接触洗脑,让奉三郎着重盯紧他们。
不出所料,第二批过来的战俘跟头一批那般,三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洗礼。
这些战俘不止押送到金林,大通那边也有。
当地老百姓跟梁州那边差不多,应该说大多数地方的底层百姓都是差不多的样子,穷困潦倒。
但这里的人们却有盼头。
遭殃的是有钱有权的富人,因为他们的土地会被回收充公。但也仅仅只动土地,其他私产是不会去侵犯的,除非硬要鸡蛋碰石头。
战俘中多数是梁州兵,青州兵占小部分,也有石坪兵。当地老百姓对他们这群人的态度很不客气,毕竟是战俘。
因着他们穿的衣物跟俞州兵不一样,老百姓但凡看到都要啐骂几嘴,骂他们不知好歹,砸自家的饭碗,实在愚蠢。
搞得战俘们个个不痛快。
石坪那边尘埃落定后,俞州军开始逼近定都。
定都的求生欲极强,屁都不放一个,主动开城接迎俞州军入驻。
毕竟前有石坪的例子,近十万大军都被瓦解了,定都不敢挑战其权威,主动投诚。
那定都紧邻梁州边境,如果要打入梁州腹地图谋六郡,需得把九原这道屏障攻破才行。
攻九原需进行一番详细周密的布局,在对当地情形了解得不多的前提下,他们并不着急发起进攻。
而这道难题,被那些战俘给解决了。
梁萤非常狡猾的避开了衙门去洗脑,直接用当地受惠的老百姓给他们上课。
那些实实在在的益处是战俘们亲眼看到的,虽然金林这边的老百姓并不是梁州兵的家人,可是他们背后的家人也跟金林的百姓一样,就是最底层的庄稼人。
说不触动,肯定是假的。
因为上战场挣军饷养家糊口跟俞州过去搞土地下放是自相矛盾的。
土地下放,是为了让老百姓碗里有粮;战俘们打仗,也是为了让碗里有粮。
结果现在他们不用打仗,自己的家人碗里都会有粮,谁还愿意去卖命保梁州?
保的是自己,还是上头那些权贵的利益?
不言而喻。
这种矛盾给战俘们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困扰,动摇了他们卖命打梁州保卫战的信念。
如果说俞州军来入侵,那保家义不容辞。
可是现在俞州军打进来是要搞土地下放,是要把权贵手里的田地打下来分发给当地的老百姓,他们这些兵的家人也会获得巨大利益。
那梁州保卫战还有保卫的意义吗?
得知定都那边投诚后,梁萤下令把所有战俘放回去。
他们诧异不已。
于是押送过来的所有战俘又被押送回了定都,还是赵雉亲自放的人。
郑曲阴阳怪气道:“下回你们这些梁州兵可莫要落到我手里,若不然,可没有今日的好运气。”
战俘们没有吭声。
赵雉道:“回去吧。”
不少战俘一窝蜂朝梁州方向跑去,也有没跑的,试探问道:“你们俞州军去了梁州,真会把土地下放给当地的老百姓吗?”
赵雉斜睨他,“不把土地下放了,那我们跟朝廷有什么区别?”
那士兵闭嘴。
另一人问:“可以投诚吗?”
郑曲不耐烦道:“放你逃命去,你投什么诚啊?”
那人有些局促,老实道:“这边的军饷比梁州领的多,家里头还能分得自耕地,比梁州那边当兵划算。”
这话把众人气笑了。
郑曲没好气踹了他一脚,“赶紧滚回去,待爷爷打过去你家里就有土地分了,种地养家糊口多好,没事当什么兵?”
那士兵被踹了一脚也不恼,只搔头不好意思地笑。
赵雉道:“在战场上捡回一条命不容易,还是回家去老老实实种地养家糊口,家里人也放心。”
郑曲接茬道:“若真有心投诚,就多想想你们在梁州的那帮兄弟,总不能让你们拿刀去砍同乡,这事儿缺德。”
说罢指了指他们,“下次可别让爷爷我在战场上看到你们,看到了照砍不误。”
几千战俘陆续离去。
待人都走光了后,赵雉才道:“金林那边有点名堂。”
郑曲:“也不知那帮人回去了会不会搞点事出来。”
赵雉双手抱胸,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攻打九原还得费些心思,不急这一时。”
那些被释放的战俘跑回梁州后,一些回了原来的军营,一些则回了家。
无元县衡水村的穆三郎是半夜回到家中的,一般来说但凡在战场上战死的士兵,上头都会把名字贴到告示墙公示。
穆家也接到穆三郎在石坪战死的消息,穆老儿哭了好些天。
老伴儿蔡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