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时的那条街,她的感觉告诉她,应该就是了,她心里本就发闷,现在想起白彤彤,更是闷愁了,她打算出府,走到门口时碰上也要出府的绍星羽。
“好巧。”绍星羽见到她,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你去哪儿?”
伍榴月看他一眼,他露齿一笑,“我忘了这回事了,那我问你,你以点头摇头回应便可。”
伍榴月点点头。
绍星羽玩笑道,“你不会是要出去见哪位男子吧?”
伍榴月摇头。
“那就是女子了?”绍星羽说,“我们坐马车一同去吧,到时候我在一个地方等你,我们再一起回来,也有个照应。”
伍榴月答应了,她坐上绍星羽马车时,被提着灯笼的柱子看见了,距离隔得遥远,柱子嘴上狐疑,“方才那一男一女,怎么看起来如此像绍公子跟伍夫人呢,若真是伍夫人,要是被殿下知道了,殿下又要发怒了。”
柱子回来时,陈郁南抬眼看向他,他脸上心虚的表情出卖了他,陈郁南将册子合上,“说。”
“说什么啊?”柱子结巴了,“殿下,现在,要去找伍夫人了么?”
“你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关于伍榴月的事么?”陈郁南起身,绕过桌脚,“她是不是又跟绍星羽在一起聊天喝茶?”
“不是。”柱子摇头。
陈郁南盯着柱子看过来,柱子低头,小声说,“这回伍夫人是跟绍公子一起坐车出府了。”
陈郁南眼神暗沉地一笑,他站在原地,正对着窗,他看向紧闭的窗子,月色朦胧不堪,这窗子好比伍榴月的心,好像从来不会为他打开。
柱子劝道,“这世上女子多得是啊,你应该不会现在就要出府去找伍夫人吧?”
“这世上男子也多得是。”陈郁南说。
“可殿下胜过多少男子?”柱子反问。
“话并不是这么说。”陈郁南语气丧沉。
他侧身站着,灯火笼罩着他,但他却面向那远在天边的月光。柱子见他这副阴郁样子,急忙说,“想去看就去看吧,总比把自己憋坏了好。”
陈郁南望过来,冷冷眼神看着柱子身后的黑夜,柱子打了个寒颤,说:“是小的说错话了。”
“备车。”陈郁南很快地经过柱子身边。
柱子手中灯笼落地,他深深吐了口气,他又哀怨摇了摇头。
与绍星羽同行一段路后,两人分道扬镳,伍榴月目送绍星羽快步离去,猜不出他是要去哪儿,等他的身影全然消失,伍榴月转身往回走,进了万花楼。
她是来找白彤彤的,但台上跳舞的人中,并没有白彤彤的身影,她将每个舞女都看了遍,像心中想的那样,晴天姑娘也不在这儿。
伍榴月上楼后转了圈,碰巧听见一桌散客在聊唐之晚的事。
那客人喝了酒,第一句便是那样说的,“狸猫换太子么,这也不稀奇。”
伍榴月坐在他们隔壁桌,抬手冲小厮示意了茶水,茶水来时,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地说起了闲话。
“这唐夫人原先在外边,就有个相好的,你别看她剽悍,那可还是有柔肠的,爱上一绣工了,奈何两人身份不搭,就此别过了,这谁能知道陈儒是那绣工的儿子?”
“要我说这绣工就是命不好!他要是多活几年,这春凉国怕不都是他的?”
“人家跟你一样啊?人家品行好得很,为此还抑郁了很长一段时间,说是自己把她给耽误了,我看要不是因为他心里有事,那场恶疾绝对带不走他,他家里也不是说那么困难的。”
“好了,这事说多久还说不腻?走走走,看跳舞去。”
“诶诶。”其中一男子拉住经过小厮的袖子,笑问,“今日那个彤彤怎么没见?”
“白彤彤?”小厮咧嘴笑道,“她要休息一段时间,几位客官可以点其他姑娘来跳舞。”
听到这话的伍榴月起身,打算去白彤彤住的地方看看,她出了万花楼之后,察觉有人跟着自己,但她回头看的时候,又没瞧见任何鬼鬼祟祟的人,她当即想到,可能是陈郁南派了柱子来跟着她。
去往白彤彤家的那条偏僻小道又长又难走,路面全是硌脚的石子,每走几步,伍榴月都要停下来动动脚,有石子喜欢跑进去。
身后又传来不对劲的声音,伍榴月回头,没好气地说,“柱子出来。”
没人应声,伍榴月俯身去弄鞋,却被身后人忽然袭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