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杨沫朝转角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见半片衣角。 杨沫沉吟片刻,立刻装作恼羞成怒的样子,“你这乞丐,我好心给你送吃的,你竟偷摸跟着我,别碰我!” 杨沫一把甩开乞丐的手,甩开之前,她按了按乞丐的手腕,但很难说这没有她的本意,实在是这个乞丐身上的味道太过冲鼻。 “滚开。” “我警告你,我还得在这里找我表哥,你不要跟过来了!” 杨沫瞥了眼转角的地方,衣角确实不见了,但不能保证那人走了。 她迈步走进了土地庙里,当着乞丐和不知道是不是还跟着她的那人的面,将土地庙那两扇残破的木门合了起来。 土地庙偏后院的地方有一处侧门,侧门的位置极偏,但像乞丐和农户这样经常在这种地方出入的人是很清楚的。 杨沫此刻便等在了侧门的门边,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功夫,就在杨沫以为那个乞丐也许没理解她的意思时,侧门被人从外头推开。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从外头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平和,一点也不像是方才那个一脸傻笑,还行为无状的乞丐。 “你们不是渠阳府的人,你们是谁?” 乞丐的声音很冷静,他问的,自然是同杨沫一道入渠阳府的东方先生和洛五,这几日,渠阳府来了生人的事情几乎人尽皆知,毕竟杨沫假装寻人的事情一点也没瞒着那些人。 “还有那个住在元来客栈的,许鸣潮很重视他,他是官府的人?你们是一起的?” “你为什么装疯?” 杨沫退了几步,坐到了旁边一颗槐树边上的石头上,对面的乞丐神色警惕,未发一语,她叹了一口气,“我们并非是你们的敌人,许鸣潮的事我们知道一些,从许鸣潮对我们的态度来看,你就能看出我们和他并非是一伙儿的。” 她说完这句,就瞧见面前人的脸上松动了片刻,只是似乎并未完全相信她。 “你们是来查许鸣潮的?” 乞丐笑了一声,嘲讽的意味越发明显,“你们这些官府的人可真是没用,查了这么多回,还不是拿许鸣潮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们还是趁早回去吧,这个地方不是你们这种娇生惯养的人能呆的。” 说完这句,乞丐就要往土地庙里走。 “你也被抢走了土地吧。” 杨沫看着乞丐的背影,她倒也不是无的放矢,只是这个地方的人大部分都是被抢走土地的那些农户。 “我们时间不多了,找人的借口,在许鸣潮那里糊弄不了几天,你如果知道什么线索,告诉我们,是如今扳倒许鸣潮最快的办法。” 杨沫上前一步,她和先生在渠阳府走了这几日,只有眼前的这个乞丐,似乎是渠阳府这个地方唯一的突破口,若今日不能成功叫他说出什么,之后再找线索,只会更麻烦。 乞丐回过头来,只是还没等他说出什么,土地庙的侧门就被轻轻地拉了拉,两个人的视线同时落到了门上。 杨沫的心中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土地庙侧门外的位置是偏,但不代表没人知道,方才她和这乞丐在侧门的里面没有丝毫顾忌地谈话,只怕眼下都被人听去了。 土地庙的侧门一下子就被人推了开来,走进门里的却是洛五那个老实人。 “姑娘?” 他从侧门探进了头,却发现杨沫无言地望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姑娘,”老实人洛五笑了一下,“方才我在城门口看见了一些稻米的壳,应当,是你们先前去找的那家赵老伯来的消息,眼下东方先生已经寻过去了,且叫我过来知会你一声。” “如今大人那里特意将动静闹大了些,如今许鸣潮的人几乎都去了大人那处。” “剩下那些人跟不上东方先生,我们回去等消息便成。” 杨沫忽然意识到,虽然沈书因为被许鸣潮的人盯着,无法同鸿胪寺的暗桩联系,但不代表洛五不行。 “赵老伯?” 一旁的乞丐忽然出声,就连呼吸都快了几分,看着他们二人的视线颇为愤怒,“你们说的,是南城门外二十里处的那个小村子?” “你们为什么还要将赵叔一家人牵扯进来!” 他上前一步,“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人,害了我们一家还不够,为什么还要去害赵叔家的人!” 杨沫目光微凝。 “你是……赵老伯说的,被许鸣潮抓走的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