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按住了沈书的手,开口道:“我的伤并没有那么严重,已经过去两日,许鸣潮就算是再迟钝也该反应过来我和你并未在那场大火中出事。” 沈书握住她脚踝的手一顿,随后轻巧地拿开杨沫的手,又掀开覆在白布之上的那层棉袜,被裹得严实的布条被他一层层卷开,露出底下高高肿起,红成一块的骨头,上头草药的痕迹已经干涸,沾在脚踝上看着倒有些可怖。 沈书用自己的帕子沾了一些凉水,一点点仔细地将那些沾在脚踝上的草药擦拭干净,随后用他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脚踝,拇指按压在肿胀的地方,隔着帕子轻轻地揉捏。 沈书的手法并不算重,按在脚踝处隐隐有一股钝感传来。 随手从旁边的木托盘上将那只白瓷瓶拿了过来,沾了凉水的手将瓷瓶中的药膏搽到她的脚上,反叫她凉的隐隐打了个哆嗦,有一种麻意从脚踝处钻到了心口,叫她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垂下了眼眸,不敢再看这个人给自己细心上药的样子。 直到打完最后一个结,沈书才开口说道:“这几日外头都是许鸣潮的人,他并未找到我二人的尸身,自然不会放心,一个四品的京官无故死在他的地盘,这件事不管他怎么推脱都是推脱不掉的。” “你先生那里……”沈书抬眸,对上杨沫的眼睛,眉心微微拢起,似乎是在犹豫什么的样子,“东方泾那边并不算顺利,赵老伯那处几乎没有什么线索,你说的那个乞丐并不配合,几日前的那场火虽然打消了他的疑虑,但是……除了你,其他的人他并不相信。” 杨沫也明白了沈书的意思,那个乞丐,恐怕要她亲自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