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月河畔的桃林当初也不知是谁种下的,长得仿佛没有尽头,凌安若跑马跑了好一会儿才到林子边缘,这还是她头一回把整个抱月河畔完完整整的走了一遍。 周珩还没有追上,凌安若看着前头不远处几间农屋,也没有过去看看的兴致,只一边给枪上膛,一边仰着头在枝丛间寻找青桃。 春风在枝桠间溜来窜去,晃得林子间总回荡着枝叶相互拍打的碎响,还有一阵压抑在喉间的女子的呜咽声,像是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只能不甘的哼鸣着。 要不是这青天白日,阳光明媚的,凌安若都要以为这动静是在闹鬼了。 她循着声音在林子里四下望去,忽然瞥见桃林另一侧的树底下微微露出一点女子粉红的裙摆,以及一只被死死按在泥土里的玉手。 凌安若微微蹙了蹙眉,扯着缰绳朝大树底下紧走了几步,这才看清那树干后头两个人高马大的汉子正欺负一个姑娘,一个捂住嘴,按着手,另一个正粗暴的撕扯着女子的衣裙。 凌安若顿时怒火攻心,她没想到在黎州,在她的地盘上,居然还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行不轨之事,当即拉了一下枪栓,枪口对着其中一人的脑袋,一枪崩了过去。 霎时间,那汉子的脑袋被打碎了一半,鲜血混杂着脑浆,红红白白的溅了另一男子一脸。 他呆愣的接着朝他身上摔倒下来的尸身,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那破碎的头颅,以及半只凸起的眼球,瞬间吓得魂飞魄散,惨叫一声后,哆嗦着手把怀里的尸体给抛了出去,可等他再抬起头时,只见那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 “别杀我……别杀我……”汉子的脸色苍白如纸,看向凌安若的眼神里满是惊恐与绝望,情急之下想也不想的起身就跑,可没跑两步就被脚底下的树根给绊倒在地,而那把枪依然阴魂不散的对着他。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汉子惊恐的看着凌安若,双脚蹭着地,不住的往后退去,“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啊,求公子饶我这一次,我知道错了……饶我这……” 砰—— 枪响声回荡在桃林里,惊飞了一只过路的鸟。 “你跑的还真快,还真的敢不等我,打了几个了?”周珩驾马赶了过来,一眼看见两个死的格外凄惨的尸身,一个脑袋没了一半,一个脑袋要掉不掉挂在脖颈上,明显都是被凌安若一枪崩了头。 “豁,”周珩叫了一声,转头看了看凌安若,惊讶的问道,“怎么了这是?我就晚来了一小会儿,这两人怎么得罪你了?” 凌安若轻哼了一声,像是看见什么脏东西似的白了那两俱尸体一眼:“目无王法,死有余辜。” 她说罢,翻身下了马,解开身上披风朝树底下蜷成一团姑娘兜头罩去。 周珩见状怎么还会不明白,也收起了火/枪,下了马,可还没等他走近,就见那披风下的女子抖若筛糠,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一串求饶的话。 “她怎么了?”周珩问道。 “不知道,我一走近她就这样了。”凌安若转头说道,“可能是被那两个恶徒给吓着了吧。” 怎么就不可能是被你给吓着了呢? 周珩一脚踢开那俱有碍观瞻的尸体,对那位还在瑟瑟发抖的女子温声道:“姑娘,别怕,我们是黎州城的商户,出来猎鸟玩的。你是哪的人?要不要我们派人送你回去?” 女子没答话,只埋在臂肘间抽抽搭搭的哭,倒显得拿着火/枪的凌安若和周珩才是那个欺男霸女的恶徒。 “这要怎么办?”凌安若看着周珩,“她又不说话,也不能把她丢在这儿不管吧?” “估计是附近哪个村子里的,她一个弱女子也没那个本事从城区走到这荒郊野岭来。”周珩往四周看了看,也瞧见前头几个屋舍,“待会儿让陆安去查一查,应该也不难找。” 周珩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一阵闹哄哄的脚步声,不一会儿陆安就带着一群吵吵嚷嚷的将士从后面追了上来。 “呦,说曹操曹操到啊,你们怎么也过来了,脚程不错啊,跑得还挺快。”周珩侧过头说道。 “大家伙都在兴头上,待不住就都跑过来看看,二位主子谁赢了啊?”陆安跑了过来,脸上的兴奋说道,可在看到地上两俱尸体时立马警戒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这两人是谁啊?” “陆安,你来得正好,你去附近的村子问问,看谁家少了人,也好把这姑娘送回去。”凌安若下巴微抬的朝女子那示意了一下。 陆安立马猜到了大概,也不再多问别的,只点头应下:“是,王爷,属下这就去办。” “王爷?”那女子忽然抬起头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凌安若瞧,“你是王爷?是黎州城的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