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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墙里开花墙外香(3 / 4)

起王大人的夸奖。”

赵兴这话貌似谦逊到了极致。但骨子里也是骄傲到了极致。

王师儒嘲笑苏轼喜欢摆弄秧马、龙骨水车、显影液等等“奇技淫巧”,嘲笑宋军装神弄鬼隐藏火器威力。赵兴则“谦逊”的表示:自己自从领兵上阵以来,所向无敌,与他交手过的人不是灭国,就是被他折腾的叫苦连天,但他在黄河岸上“偶然”遭到了辽国正规军的“国家抢劫”,“仓促”之下草草应战……

然而,在这种难以想象的险境下。赵兴却以一支建制不完整的军队,外加几名家丁家将,挡住了辽国数量超出一倍地骑兵,在整个战斗中,他先是展示了阵地战手法,而后又展现了野战、反击战,攻城战。

他所谓的打个平手,是反过来打劫了辽国一个县城。并把这一个县城的百姓都迁往黄河入海口。

这样的战争。对方认为是个平手之战!

这话听的王师儒直想吐,他冷汗淋漓。带着难以置信地目光,似乎无法想象赵兴的无耻,颤颤巍巍的问:“赵大人,以三千散兵游勇,抵御我信安军、崇义军、广顺军三军精锐,相持不下——还以为这是不胜不负,那么,大人想象中的胜利是什么?”

蒋之奇觉得很得意,曹煜张敦礼偷笑。帅范笑得很恶心。蒋之奇看到赵兴调转头,一副“我不告诉你”地模样,他强拉着王师儒岔开话题:“王大人,我初来辽国时,原想不到辽国也有‘师儒’之人,只是辽国的经义解释与我大宋不同……

王大人,我们再讨论一下,你刚才说‘广东妖’,广东之妖,莫过于提倡‘学以致用,知行合一’,我以为,圣人之学包罗万象,广东虽然有胡乱解释圣人之学的嫌疑,但有一句话我深以为然——文明的力量在于创造,唯有不断创新才能体现文明进步,否则,就是野蛮与蒙昧。王大人,你以为这个说法如何?”

蒋之奇这个说法实际上在鄙视辽国,因为赵兴在冬至日的三篇讲话中,其中一篇隐隐约约提到:草原游牧民族以破坏与抢劫为主,他们以为“破坏与抢劫”就是文明,而他们的知识总是一代传一代,就像是飞禽走兽那样,将知识“父传子子传孙”,一代一代,只有退化没有进化。

赵兴在冬至日“释菜先师”演讲中,对于“破坏者”以及亦步亦规的“学习者”给予了极大的鄙视,他认为草原落后民族进入中原,就是一群蝗虫,他们是来学习地,学习中原文明的文化。然而,在他们没有学会“创造”之前,他们禁止别人“创造”,并把这个当作传统,谁胆敢进行创造,就是触犯了他们的大忌,他们会聚集起来谩骂对方说“违反传统”——当然,在这里他们采用省略大法,真正想说的是“违反了草原民族一贯破坏不建设的传统”,简称“违反传统”。

他们不允许任何革新与改造——这就是赵兴所说的“自己要当禽兽,还不允许别人不做禽兽”。

赵兴的新儒学观念在大宋提出的时候,曾引起轩然大波。最初,读书人对广南“指射之地”兴起地学术不屑一顾,但朝廷大臣对这片“国家财赋根本”是极度重视地,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地”态度。章惇在任期间,极力压制反对意见,淡化广南学术地影响,借助新党排斥异己的残酷手段,当时,整个大宋境内无人敢跳出来攻击。

然而,任谁都没有想到这种学术的强大生命力。大宋刚好处于商业文明的十字路口,在这个时候。与商业文明配套的理论却一片空白。赵兴的新理论披着儒学的壳,谈得是文人最感兴趣地“立身立德立言”,并很具体的讲出了做法——这恰好填补了商业理论的空白。

随着广南商贸的发展,这一理论迅速传播至全国各地。不过,目前似乎有点“墙里开花墙外香”的兆头,对苏轼最崇拜的高丽与倭国获得这一理论如获珍宝,奉行不误。而熬夜看书子则根据自己个人喜好,暗自对赵兴的主张做出评价——有辱骂者。也有立即身体力行,开始通过耕读、经商“立身”。

但这套理论中,无论何人,都对赵兴辱骂夷狄地言论深表赞同,一副“我心戚戚焉”的感觉。

宋代是讲究传承的。宋代在军事上薄弱,武力上比不过拥有百万战马的辽国,连弱小的西夏都来欺负大宋。因此宋王朝为了证明自己地正朔,格外推崇正统。现代的三国演义中。视弱小的刘备为正义象征的概念就是在宋朝形成地——刘备是汉室正统,他虽然弱小,仿佛与宋代的军事窘迫相似,但他代表华夏的正统,所以汉人推崇他。

夫子曾曰:“夷狄之入华夏,则华夏之,华夏之入夷狄,则夷狄之。”王师儒就是一个深入夷狄的华夏。按照圣人的说法,他也是一个左衽的夷狄,这样的人物谈论儒学,那是对儒学的侮辱。蒋之奇说辽人对儒学地解释不同,又说“唯有创造才能体现文明”,实际上是赞同了赵兴对辽国儒学的否定。

蒋之奇这厮不愧是个“专业言论攻击者”,他拐弯抹角一通谩骂,王师儒身为辽国学问大家。竟然全无察觉其中的语言陷阱。他生气的反驳:“宋国出的《五经新义》。我辽国都已经搜集到了,细究起来。其中的观点与我辽国没什么不同。

在下以为,我辽国唯独没有王安石,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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