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真的接近了金矿,想必也离地狱不远了。” 左卿道:“凉山虽大,却也有尽头,若真的没有确切地点,我有足够的时间把它挖出来。” 长孙勋嗤笑道:“你的一举一动逃不过墨斐的眼睛,你如何动身?就算你派人前往,那人只要进了凉山,便进了他的势力范围,别说找金矿,拔剑都困难!” 左卿突然想起那日他刚到凉山和西楼碰面的时候,客栈外头总有那么几个神色异常的行人,那些应该都是墨斐安插在那儿的死士,那时他原以为不过是墨斐为了抓捕卫臻而派去的人,如今看来,是为了守住金矿! “不必为我担忧,我自有办法。”左卿转过身,走进光源,对长孙熹说,“还请长孙姑娘帮我一个小忙。” 长孙熹警惕地后退一步,藏在叔叔身后,小声问:“你要我做什么?” “暗市的摊牌,想必姑娘随身带着吧,对你也没用了,不如送与我,还能起些作用。” “摊牌?你,你如何得知?!”长孙熹慌张地看了眼左卿后,立即躲了回去。 “长孙姑娘去了楚国,带着摊牌只会惹祸上身,我帮你处理了,对你,对长孙家都好。” 长孙勋似乎并不知道外甥女还有这东西,吓得脸色惨白,对她呵斥:“身为女子不守本分,还不赶紧交出来!” 长孙熹此时再没有当初的锋芒,叔叔下了命令,便只能双手奉上。长孙勋立即变了脸,笑着请左卿定要好好处理掉这东西。 走之前,左卿又对长孙勋说:“长孙大人的好友俞乘风将军在边城任职,你们许久未见,想必甚是想念。这次难得离开若水,不如折道去一趟边城,请俞将军随你们一同前往楚国游玩一段时间。” 长孙勋立即懂了他的意思,连连点头:“你放心,乘风与我自小相识,最是听我的话,我一定支开他,但是……若他的部下问起,该怎么应付?” “就说,有事离开一阵,不必多解释。” “好。” 夜色渐沉,两辆马车背道而驰,一辆驶向南方,一辆回了京都。 左卿掀开窗帘一角探出头,安静的望着京外飞逝而过的雪景。 寒冷终将过去,一切都要明朗了。 转日,雪停,苏衍如约而至,裹着狐狸毛的斗篷,身后的阿臾还在打哈欠。 她停在了院门外,并未进入。 砚生从里头出来,不时回头看一下里头的人影。阿臾踮起脚尖往他身后查看,忍不住问:“你家大人不见我们进去,还真不出来啦?” 砚生似乎有气,说话也不给面子,“你家先生好大的脾气,不问缘由上来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我家大人疯了吗,还想再被骂一顿?” 阿臾自然是维护自家主子,当然要和他争个是非对错,当即扯着嗓子撸起袖子。砚生不想与她浪费时间,只能求饶,这才有机会对苏衍禀报:“我家大人已经派人护送长孙姑娘回老家,关于长孙姑娘的事也会尽力平息。以后长孙姑娘会在老家平安生活,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危险。其实苏先生也知道,长孙姑娘在京都树敌太多,能去楚国也是最好的结局。虽然我家大人是为了摊牌才揭发的长孙熹,但是当时实在没有其他法子了。暗市调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难以下手,有了摊牌,大人才有机会深入接触里头的秘密!” 苏衍自然知道这些道理,她气的不过是左卿的手段罢了。那个曾在蒯烽镇的救下她的左卿,曾替她想办法在青楼卖草药的少年郎,那样善良平和,可是如今却像是变了一个人,让人完全不认识了! 又或者,他不过是藏起了阴鸷的一面,不过是寄人篱下不得不伪装罢了。 可是,只有这样的他,才能在这修罗般的京都生存下去,归根结底是自己活的太顺风顺水,不懂人心险恶。 “告诉你家大人,我改日再来。”苏衍没心情再去见左卿,转身就要离开,砚生却拦住去路,一脸严肃,与方才判若两人。 “苏先生,我跟你说句实话,大人其实…其实并非故意疏远你的……他是有苦衷的。”砚生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人的关系越来越生分了。 苏衍觉得好笑,不是故意,难道还是情非得已? 本不想与之废话,但还是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什么苦衷?” “苏先生可还记得在楚国的时候,我家大人对你如何?” 苏衍想起在蒯烽镇的日子,如今却觉得讽刺。 “大人不是一个无情的人,只是身在漩涡,无法随心所欲罢了。”砚生极力解释。 “什么意思?” “我只能说,大人在做的事,千难万险,并非真心要将你推给西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