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绎如也是点了点头,“姐,我们真是一奶同胞,想起事情来也是有默契的。”
纯如笑了笑,没有说话,她有一件心事。
春娇自那日萧武出了事之后,对自己的态度明显地冷淡下来,虽然话语间也是“妹妹”的称呼着,却少了往日里的几分热情和真诚,这又要急急地带着萧武离开广州,想来她心里是对自己有了什么看法,或者自己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只是她碍于情面没有将事情挑明了和自己说。
萧武出事的那两日,自己也是分身乏术,心里面也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了一边,只是一门心思忙着如何救绎如,确实是少了对春娇的照顾与安慰。萧武受如此重伤,最心疼的人一定是春娇,看着自己的丈夫没了一个胳膊,她心里的伤痛也一定是不比萧武少的。而自己在她最困难最
需要人在身边依靠的时候忽略了她,应该也是寒了春娇的心,以致对自己心生了嫌隙。
纯如还想到了另外一点,萧武受的伤是因为绎如而来,看到绎如被救回来人好好的,而自己的丈夫却是伤痕累累还躺在病榻之上,纵然春娇是如何心胸开朗之人,或许在她心里面也是不平衡的。还有,在春娇见了萧武受伤之后,因为愤怒而失去了理智要去找人寻仇之时,自己也是极力阻拦的,怕春娇再出什么意外,但或许就是这样一个举动,也是让春娇这样颇有江湖义气的人以为自己在明哲保身冷眼旁观,让她感到自己对这件事情非常的冷漠态度。
这些应该是春娇的心结。
春娇为了帮自己舍弃了飘逸自由的生活,新婚之后就来到了广州这里替自己打点生意,与萧武是尽心竭力要将她纯如安排的事情做到尽善尽美,这些纯如心里都有数,也是感激不尽,当然心里面也感到对春娇是有一份亏欠的。
绎如见纯如神态有些走神,推了纯如一下,说:“姐,我要回一趟老家去看看母亲。还有,你与和大人的那件事情我刚才也是想了,我还是要亲自去京城找到吴卿怜去说的,也好办得明白透彻些。”
“几时走?”
“我想明天一早就走。”
“怎么这么急?正好娇姐和武哥过几日也要回苏州,你正好在路上能帮衬着娇姐照顾一下武哥。”
“可姐你那边的事情紧急啊,你答应和大人冬月初一就将银两送到和府的,这也没剩下多少时日了,越是耽搁事情也是更加难办啊。”
纯如听见绎如说的也是有道理,也就没有再说上什么。
芙蓉这时候走了进来,走到绎如身边耳语道:“嫣然出事了!”
“什么?她怎么了?”绎如惊愕地问道。
“听说是抽烟土过了量,走路的时候突然间发了疯儿,一边叫喊着说有人在追杀她,一边狂奔,最后跳进了河里淹死了。”
“唉。”绎如叹了口气,接着又吩咐道:“派人去河里将她的尸体打捞上来,买口上等
的棺木将她葬了吧,再仔细着给她打扮一下,她平时虽然懒散,可也是爱美的人。”
“好的,我这就去办。”
芙蓉刚要出门,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折返回来对绎如说:“对了,夫人,高尚和楚秋那里因为两人要拆伙闹得不可开交,高尚独自将‘德庆行’留了下来,但以种种借口并没有返还给楚秋多少当初放入的股银。”
“楚秋就这么罢休了?”绎如忙问道。
芙蓉答道:“楚秋不答应也没有办法,高尚以两人曾买卖烟土之事相威逼,说如果楚秋怎样,就要来一个鱼死网破,他去衙门里自首,再将楚秋招供出来等等,楚秋到最后也只能是屈从与他了。”
芙蓉说完,退了出去。
“这高尚也是太狠毒了。”绎如恨恨地说道。
纯如忙说道:“我想,还好秋哥听了我们的解劝与高尚及早地拆了伙,否则天长日久下去,还不知道要发生些什么样的大事呢,这次也只能说是秋哥破财免灾买了一个教训,想来这也是好事。”
纯如出了书房又来找春娇。
她想和春娇说说心里话,让春娇将心里的不痛快往外面倒一倒,她相信姐妹间没什么疙瘩解不开的,说开了自然也就是没什么事了。
纯如推开了萧武养伤的那间房门,发现春娇并没有在里面,连床上的萧武也是不见了。她连忙跑出来寻人,恰好碰见一个丫鬟,纯如忙问情况,那个丫鬟告诉纯如,春娇和萧武二人已经出了大门有半个时辰了。
纯如又匆忙赶回自己的“清威行”,问了伙计,伙计说春娇和萧武二人收拾了行李也是离开了。
她又连忙跑到街面上四下寻找,可茫茫人海到哪里能寻得到呢?
看来自己的猜测没有错,春娇确实和自己闹生分了,这分明是和自己赌气而走的。
春娇,你这何苦要这般为难我,也为难你自己呢?
我心里有妹妹绎如,可是我心里同样有你这个姐姐啊!
我纯如哪是找到了亲妹妹,就能将自己结拜姐姐弃之不顾的人呢?
你真是冤枉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