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温连长坐军区大院里的长椅上,咬着苹果,还蛮得瑟的。
刚才,路过将军楼的时候……
首长夫人看见他,一眼就认出他是老战友的孙子,可欢喜了,拿了好几个苹果给他!都是红富士,脆生生的,又香又甜。
“卡擦!卡擦!”
小白牙往上一咬,这小子美的!
优哉游哉的小样儿,完全把这儿当自家那边的军区大院了——
门清儿!
不得不说,温连虽然看上去懒散,骨头松,从头到脚没个当兵的样儿,可一到练兵场,整个人都变样了。
特别是射击方面,这小子有天赋。
一摸枪,整个人神气活现的,连续三年军区射击冠军,人可灵着呢!
可惜,人就一刺头儿。
动辄炸刺儿——
大过记了几次,将功抵过,又消了几次。
算一算,他还赚了呢。
他也傲着呢:你们想掰老子的刺,老子先炸了你们的碉堡!看谁横得过谁!玉石俱焚,屡试不爽,这丫还洋洋得意。为啥?我就一小兵,你们那么大的干部,硬不过我,你说说,老子是不是牛掰了。
总而言之,温连在部队领导们的眼里,就三个字——
不服管。
当然。
这些都是指在秦骁调来之前。
秦骁来了,刺头兵一开始照样横,不服气。
三天以后,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身的炸刺儿乖乖的收了起来,在秦骁面前,他小样儿温良的,不用你来掰刺,自个儿就把炸刺给收了起来。为此,部队领导们眼都直了,“秦骁啊,你用什么法儿的?”
秦骁淡淡一笑,也不说话。
也有不三不四的谣言,传多了,首长又把秦骁喊过去了:“我听说,那小子作风有点不正派,该不会是……”
不怪大家做这个联想。
秦骁太好看了!
整个军区大院,别说女兵了,就连各个首长家里,精细养着的小孙女,往秦骁身边一站,都衬成绿叶了。
也有和温家关系好的领导,担心秦骁反水,还特意把温连、秦骁一起喊过来谈话,“温连!你小子啊你小子,是不是对秦教导员做什么了!你他妈什么人都敢碰,你真当自个儿属螃蟹的——”
没头没脸一顿臭骂。
温连搞得一头雾水,还蛮委屈的:“陈副师长,我又作错了什么啊?”
“你说呢?”
“我说什么啊?”温连挠挠一脑袋硬撅撅的毛刷儿,更迷惑了。
“就是……你作风问题。”
眼神往裤裆一扫,首长生气了。
这小子!太不像话,还装蒜!你他妈是老子从小看到大的,一怕比你强的人,二怕被人逮小辫。
你要不是对教导员做了混账事儿,至于这么怕人家吗?!
“什么?!您说我——”
温连一见他眼神,又看了眼秦骁,头皮都炸了起来:“陈副师长,您是看着我长大的,脱了军装,回家我还得叫您一声叔叔,军队不行走人情那套,我也不求您关照,您用的着这么害我吗?”
“傻小子,老子这是在帮你!”拉过人,那首长还小声嘀咕。
他心里还挺过不得劲儿,一个是才分来的干部,另外一个是老师长的孙子,他看着温连,满眼的无奈。
手心手背。
“没您说的那回事儿!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没有,陈副师长,您真是我爷爷的好部下!”加重语气,可气了。
悄悄又看了一眼秦骁。
秦骁依然清淡如水的脸。
然而,似笑非笑掠过来一眼,那眼底骤有金戈铁马的锐气,像千军万马呼啸奔腾,压的小温连长连气都透不过来了。
“教导员同志,副师长爱开玩笑,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还打着哈哈。
你什么时候见他赔笑脸?
你不给他赔笑脸都算是好事了。
他老子在他跟前,他脖子一拧,该倔照样倔,偏偏见着秦骁,老鼠见猫,哎妈呀,看见这张漂漂亮亮的脸,他浑身的骨头都痛了!
“那你们……”
“我们没什么事儿,我就是特别崇拜教导员同志。”
小温连长都快哭了。
这个陈叔叔,真是给他惹事。
别说他温连不搞男男关系,就算哪天偷腥尝鲜,要搞上了,也不能是秦教导员啊——他又不是寿星老爷上吊,嫌自己命太长了。
那天回去。
他又被揍了一顿。
一想到当时那伤,小温连长浑身的骨头又疼了,“唉哟。”叫唤了一声,不是痛,是怕的——
教导员同志看着温温柔柔的,出手还真狠!
多和他交几次手……
他老温的骨头都得散。
要不人家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叶春闲同志和教导员同志一样,真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瞧嫂子刚才说的那话,一门心的站在教导员这边,教导员铁石心肠不感动,他温连心都要水水的了。
秦骁不喜欢叶春闲,温连真还挺喜欢她的。
一边啃着苹果,窝旁边,眼神软软的,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