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个仆人正在这条街上徘徊呢。他负责监视有谁从玛格丽特家里进出,尤其是要留意谁进去了。”
“哦!可怜的玛格丽特啊!”加斯东说着,坐到了钢琴前面,弹奏起华尔兹舞曲,“我还不知道有这样的事。但我看得出来,她最近的神态不像从前那么快乐了。”
“嘘!”普律当丝示意加斯东噤声,自己则侧耳细听着什么。
加斯东停止了弹奏。
“好像是她在叫我。”
我们也屏息倾听。
果然,黑暗中传来一个声音,唤着普律当丝的名字。
“好了,先生们,你们走吧。”普律当丝对我们说。
“啊!您就是这样款待客人的吗?”加斯东笑着说,“我们想走的时候自然会走的。”
“为什么我们要走呢?”我问。
“因为我得去玛格丽特那里了。”普律当即回答。
“我们就在这里等您好了。”我又说。
“这可不成。”
“那么,我们跟您一起去。
“那就更不成了。”
“我认识玛格丽特的,”加斯东说,“完全可以去拜访她。”
“可是,阿尔芒不认识她啊。”
“我可以引荐。”加斯东说。
“这可不行。”
这时,我们又听到了玛格丽特的声音,她一直在招呼普律当丝。
普律当丝走进梳妆室,我和加斯东跟在她身后。当普律当丝打开窗户时。我们便躲了起来,好防止外面的人看到。
“我叫了您有十分钟。”玛格丽特在那边说,声调有点专横。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要您现在过来。
“为什么?”
“因为德·n伯爵还在这儿,我要被他烦死了。”
“我现在走不开啊。”
“谁在拜访您啊?”
“是两个年轻人,他们不愿意走。
“您就对他们说您必须出门了。”
“我已经讲过了。”
“那就让他们留在您家吧。您一离开,他们觉得没趣就会走的。”“那他们准得把我这儿搞得乱七八糟!”
“他们到底想干什么啊?”
“他们想见您。”
“他们叫什么名字?”
“其中一位您认识,他叫加斯东。”
“哦,对,我是认识他。另一位是谁呢?”
“是阿尔芒·迪瓦尔先生。您认识他吗?”
“不认识。没关系,您把他们带过来吧,除了伯爵之外,谁来我都愿意见面。我等着您,您快过来吧。”
玛格丽特的窗户关上了,普律当丝的也是。
在剧院的时候,玛格丽特记起了我的面孔,可刚才普律当丝说到我时,她却没有想起我的名字。要知道,我宁愿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也不想她忘记我的名字。
“我就知道她会很高兴见我们的。”加斯东说。
“高兴可谈不上,”普律当丝说着,搭上披肩,戴好帽子,“她之所以同意见你们,是为了把伯爵打发走。你们要设法比伯爵讨人喜欢一点,要不然,就我对玛格丽特的了解,她可是会跟我翻脸的。”
我们跟着普律当丝一起下了楼。
我情不自禁地紧张起来,内心感觉到,这次拜访很可能对我的一生产生重大影响。
此时此刻,我心情激动的程度,甚至超过了在喜歌剧院的包厢被引荐给她的时候。
走到那套公寓的门口时,我的心怦怦直跳,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时,几声钢琴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普律当丝去拉门铃,钢琴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