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神色哀惶,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错乱。
她没想到…卫菱一个高门贵女竟直接直接上手查探,不知她发现了没有。
不过眼下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按事先安排好的计划进行。
卫菱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见秋霜立刻假装晕死过去,她的小丫鬟立刻惊叫:“老夫人,我们姨娘不好了。”
“快,唤郎中来!”
钟母吓得心跳如擂,狠狠睨了卫菱一眼:“你且跪在祠堂等候发落吧。”
说罢,她急匆匆跟了上去。
卫菱挣扎起身,钟越挥斥了押着她的侍卫,伸手要扶她起来,卫菱一把挥开,看向春浓,声音低到冰点:“去把东西带上,随我走一趟。”
侍卫咬着牙劝阻:“夫人,按老夫人要求,您不能离开祠堂。”
钟越攥紧她的手臂,尽力温和平缓地开口:“娘只怕一时消不了气,菱娘,你和我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我会护你周全。”
“护我?怎么护我?等你娘安排我一个陷害妾室落胎的罪名,让我落入无人之境,这就是下场。”
卫菱嗤笑一声,钟母一安排,其他人不敢进来,自己也不得出去,这府里处处掣肘,她更是厌倦不已。
如今,谁也拦不了她。
钟越不理解,蹙眉:“你要去哪里?”
卫菱冷冷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钟越:“自然是证我清白,让开。”
钟越眼底翻涌着漆黑的海浪,像临近暴风雨的前夕,周身萦绕着沉郁,不过他最终还是侧身让出。
侍卫想追,钟越沉声:“让她去。”
从剑:“爷,老夫人那边如何交待?”
钟越大跨步跟上去,只留余音:“只说是我答允的。”
卫菱带着春浓回了院里,拿出了当初秋霜看郎中的药渣罐子。
她拿着罐子,大步流星地来到了秋霜的院子,只听到屋中传来惨痛的哀嚎声。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门半开,钟母红着眼圈摇晃走出门,眼见罪魁祸首竟然堂而皇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几乎气到昏厥,抬指点着她:“你犯了滔天大祸还敢从祠堂闯出来,今日,我一定要亲自替我可怜的孙儿讨个公道!来人,拿鞭来!”
钟母从前外祖父是武将,因而她跟着学鞭数年。
钟越随之而来,高大清俊的身影挡在卫菱身前:“娘,菱娘绝对不会害人。”
钟母气得恨不得连儿子一起打:“她可是害了你的亲儿子啊!”
钟父本有心疾,受不了这刺激,可也颤巍巍地搀扶着拐杖,让老三扶了过来,胡须发抖:“今日!我一定要让我儿休了你这毒妇!害得我儿几乎断子绝孙。”
卫菱望着眼前凶神恶煞的一群人,这偌大的卫府宛如吃人的牢笼,不过是披了华美的皮囊罢了。
她淡定道:“娘只听秋霜一人的话,便定罪于我,我本不屑于做钟氏妇,我可以因无所出而休,但绝不能因背负冤债而休!”
她拿出罐子里的药渣,看着还未走远的郎中,环视众人:“这是秋霜前些日子命人熬的汤药,不如就请郎中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屋子里,秋霜演完了一出好戏,正躺在床上得意地想象往日风光无限的正头夫人会如何为自己赔罪,突然小丫鬟听到了什么,急匆匆跑来:“姨娘,坏了,我听夫人提起了那日您小产服用的汤药,可是她如何得知呢?那药您全喝尽了呀。”
秋霜瞬间面如土色,迅速回遡记忆:“不慌,不慌,那药我是喝光了的,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