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菱看向郎中,老夫子提着药箱,双腿抖成晒筛。
她走近,看向郎中:“烦请大夫好好瞧瞧,看看姨娘因何小产,何时小产?若是大夫看不明白,这京州有千千万万的郎中,不怕看不清真相。”
见这世家贵妇人这般说,郎中当场就吓得腿软,自己这怎么能瞒得住…
他索性心一横,砰得跪下磕得头直响:“夫人息怒,老夫也是被逼无奈啊,贵府姨娘前些日子落了胎请我来府中补身体,偏还不让说出去,又…让我做了伪装小产的物件儿,可我并不知她是要加害夫人,还请明鉴呐!”
钟母一听几乎要昏厥,还是周围两个嬷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钟母不可置信地颤抖着嗓音询问。
秋霜此刻躺在屋中,感觉整个人如同放在油锅上煎熬,明明知道一切都完了,可又无能为力等待着命运的降临。
她万万没想到,当初小产后进补的汤药竟然被卫菱发现了,且隐忍不发作,只看着自己如跳梁小丑般演戏。
是了!对方是世家最能算计的贵女,自己不过是个丫鬟,如何梦比得上她心机叵测。
秋霜慌乱得头沁出汗珠,小丫鬟也在旁焦急询问:“姨娘,怎么办呀?”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当初你熬药为何会被她发现!蠢货!”
秋霜恨铁不成钢,此刻门外突然来了两个膀大腰圆的嬷嬷,粗鲁地掀开被子,往她身下探去。
小丫鬟拦也拦不住:“你们这是干什么呀!”
“我们奉老夫人之命办事儿!”
见没物件儿,冷着脸的嬷嬷们又四处搜寻,在一个花盆下发现了装满残存假血的牛皮袋,立刻呈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秋霜也随之被架着出去,瘫软在地上不敢抬头。
“好啊,我待你不薄,你虽是家生子的丫鬟出身,却做了我儿的妾,遇喜之后穿的用的无一不是最好的,你竟自己小产后不禀明了我,还以此陷害主母,好好好,我如此信你!”
说着说着,钟母脸色发灰,摇摇欲坠到差些晕倒,还是随之赶来的钟越秀扶住了她才稳住身形。
“来人!”
目睹一切发生的高大身影越过众人,来到最前处,俊秀的眉眼也如冰川覆盖:“把她拖到庄子上去,严加看管。”
秋霜颓废地摔倒在地,知道此事已成定局,无力更改,但至少…
至少那件事,还能把众人瞒在骨子里。
“老夫人!”
一个瘦得出奇的小丫鬟不知从何处跑出来,“砰”得跪在钟母面前哭诉:“求您为我家去了的姨娘做主!”
她猛地再磕了个头,哭哭啼啼地呜咽:“我家姨娘根本不是投井自尽的,是被秋姨娘安排人推进井里的,正是后院的马夫。”
卫菱听闻,眼睫也忍不住颤动。
她并没有想过冬珠是死于马夫之手,只以为是秋霜安排的丫鬟做的。
小丫鬟充满恨意地看向秋霜:“秋姨娘,不就是因为我们姨娘发现了你同马夫的奸情,你才通下杀手的嘛!敢做为什么不敢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