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孟钦墩低声叫她,真是目光求她快点下跪认错,再闹下去真的得死这里。
孟红朝盯着赵思危。
赵思危丝毫不怕她,今日他预备干的,就是要让孟红朝对权势有惧怕,否则她的嘴不知道还要惹出多少祸端,看见谁都没规矩嘴里没把门。
汀窈默默在人群中观望,孟红朝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德行,就这点小场面,她不会认怂,只会努力喷火。
就在这时候,一声“长公主驾到”响起。
人群自发让出一条路,全都跪下异口同声,“见过长公主殿下。”
长公主赵负儿一身金红长裙,冷艳窈窕风姿绰约颇有气势,贵气中带着威压,逼得人不敢直视她,摇着蒲扇慢慢走了进来,“九殿下受伤了,可是真的。”
看赵负儿来了,赵思危明显很意外,立马就说:“小姑姑我站不起来了。”
“你站起来也是上蹿下跳不安分,安宁几天也是好的。”赵负儿摇着扇子走入内,打眼扫了下张瞻,微微轻笑,“怎么,去了太子跟前,都还没给你官职呢,就忘了九殿下对你的维护之情了,没有他,哪有你的今日。”
张瞻当即下跪拱手,“是微臣疏忽让九殿下受伤。”
他早上问赵思危来不来,赵思危直接不理他,刚刚听小厮说他又来了,赶忙来接他,就瞧着他被孟红朝推下台阶。
但在赵负儿眼中,就是他没看好赵思危导致的。
赵负儿眼神微微一沉,“嘴上认错谁不会?”
张瞻思索片刻,立刻说:“微臣会上书闭门思过……一个,不,三个月。”
“闭门思过也是过富贵日子,正好我在督促整理黄册,那头缺个誊录的人,你收拾收拾过去帮三个月忙吧,太子那头自己说清楚,别给我找麻烦。”
张瞻拱手一拜:“是。”
孟红朝替张瞻鸣不平,“他自己没站稳——”
“我让你说话了吗?”赵负儿睨了眼孟红朝,“刚刚你没给我行礼吧,赵九,不尊我这个长公主,应该怎么处置,”
赵思危很配合地丢出两个字:“杖毙。”
孟红朝一怔。
“嗯,记性不错。”赵负儿轻轻摇扇先笑着夸赵思危,而后对着孟红朝轻飘飘说,“去死吧。”
孟红朝:“我父亲是二品大员,公主怎么敢直接杖毙我。”
“嗯,说得对,那就去把你爹叫来,亲自给你监刑。”赵负儿望着跪地已吓没魂魄的孟钦墩,“孟二公子,你跑快点,回去找你爹吧。”
说着,赵负儿话音一转,“现在,来,教一教她规矩。”她转身坐到赵思危旁边,扇子轻轻抬,“张世子起来吧,别说我欺负你了。”
看热闹的人聚集得更多。
孟红朝被两个婆子直接压住朝着地上跪,她拼尽全力挣扎。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赵负儿接过张瞻递来的茶水,扫了眼不规矩的孟红朝,“你们两个粗人,别把娇滴滴的贵女伤着了,慢慢搀着她。”
欺负她侄儿,和他侄儿的好友,觉得两个大男人不好与她计较,那就让同为女人的她来计较。
张瞻给赵思危递茶,见他偏过头不接,给他放在旁边,凑到他耳边轻声提醒他,“不要太过得罪孟家,一会儿差不多了就给公主递个台阶,孟家会记得你高抬贵手。”
“凭什么?”赵思危揉着膝头,“怎么,你喜欢她,所以为她求情?”
张瞻不明所以。
他孟红朝都没见过几次面,谈何说喜欢。
那头的孟红朝也终被两个婆子压着跪了下来,她情绪尤为激动,“你们欺负人!”她甚至眼眶都红了不少。
压着赵负儿的婆子抬手就要打,赵思危眼尖阻止,“反正去请孟家人了,我可惹不起她,小姑姑就莫要给我找罪受了。”
赵负儿轻轻抬扇,让婆子不必动手,“孟大姑娘挺能耐的,我这九侄儿从生下来开始,我就没看他怂过谁呢,你是第一个……”
见外面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张瞻开口,“不然先把人都散了。”
赵思危白他一眼:“腿在你身上,没人拦着你走。”
赵负儿目光在赵思危脸上一扫,摇着扇问张瞻,“张世子和她是故交吗,若是你的故交,这事儿本宫愿意瞧着你和九殿下的关系不处置了,皇兄若是问起,也定保张、孟两家无虞。”
本宫称谓一出,就足以证明她已动怒。
她眼中,张瞻一直都是将赵思危放在第一位的,她非要来蹚浑水,就是想看看,能让赵思危、张瞻都吃瘪的姑娘多能耐。
张瞻哑言。
这姑侄二人想得还是不够多。
这件事眼下是赵思危委屈,随着时间过去,只会留下一句九皇子只是摔了个台阶,就折磨孟家姐弟不说,还叫长公主来收拾孟家人。
孟钦墩带着父亲孟贾松来得极快。
孟贾松入内,孟红朝立刻叫他,“爹爹,有人欺负我——”
话音都没落地,孟贾松正反手两记耳光丢到她脸上,“混账东西,还不闭嘴,素日家里都宠着你,愈发让你无法无天,觉得谁都该捧着你吗?”
他说完赶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