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泽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以前看到纪准还觉得他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在直面纪准之后,他甚至觉得这个一直带笑的纪准竟然和冷脸的厉之衍气势相差无几!
吓得他胆寒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在对上纪准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的阴鸷视线,姜泽才害怕的浑身颤抖,摇着头,摇了头之后又匆匆点头。
“该死!”纪准早就坐不住了,哪里还会等他的反应,他比先前听到‘猥亵’的反应更大,长腿一迈匆匆下了车。
助理踟蹰在原地,思索了一下又跟了上去,谁知前边脚步匆匆的纪准突然回头,冷鸷的眼眸盯上他眼睛:“刚才的事——”
“纪总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助理惊骇地屏住呼吸,连抬头都不敢,连忙表决心。
他等到几乎窒息都没听到纪准的话,忍着恐惧抬头才发现纪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
悬在天际的阳光一点点暗下来,空气又闷又潮,天色阴影分明。
或许是被刚刚的闹剧吓跑的,又或许是侧门本就没什么人,此刻更是只有三个人影。
两个对峙,一个人在侧门的阴影处。
剪裁工整的袖口半叠,结实有力
的手臂抵在微凉的门上,高大挺拔的身影浑身透着禁欲的气息。
厉之衍沉静的站在原地,黑眸幽深的恍若漩涡,落在不远处的两人身上,准确的说,是书奈身上。
他隔的位置不远,近到能把两人的话听的清楚分明。
厉之衍胸口发闷,骨节分明的手背别着青筋紧了又紧。
认识书奈起,他就知道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但他没有想到她竟然还有这样的经历。
他一向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也没想过他为什么会跟上来。
一个年少父母双亡,寄居别人家,还差点儿被猥亵的小姑娘……
厉之衍锋利的唇线抿得分明,动了动喉咙,呼吸都梗得凝结。
他有些后悔。
后悔自己跟上来,听到了书奈隐藏起的往事,更后悔的是他为什么没有早点儿认识她。
他以为书奈一向是把坚韧的刀枪不入的利器,却忘了即便是利器也要千锤万炼。
他犹豫再三都无法忍耐想握住那把利器的冲动,却没想过,在他能甘愿献祭之前,这把利器在刽子手里有怎样的磋磨——
厉之衍呼吸间心脏都是抽疼的,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是什么时候向前一步的
。
万千的心思都凝结成一团,又痛又闷的堵在书奈心尖。
好笑至极。
怎么她一个受害者反而被安上了勾引人的重罪?
又难怪当年她才十几岁,未成年,要离开范家时,王翠霞也没有拦她……
书奈自觉自己这么多年来对王翠霞也是重心重情,反倒来受到她这样荒谬的指责,真的是……
看着仍堵在她面前,却被她盯的眼睛开始闪躲的王翠霞,书奈恍然明白了些什么。
或许王翠霞自己对这事也是半信半疑,唯一坚定下来的也不过是要寻个由头为虎作伥。
而她就是被牺牲的那一个。
想明白这一点,书奈心里像是被压了块巨石,更是堵的难受。
好笑又难受。
她突然笑了一下,带着些恶劣:“你说我勾引范刚?”
“对!”王翠霞被书奈长久的沉默搞的心慌,见书奈问话,连忙坚定地狠狠点头,“就是你!那天我特地让你去我家吃饭,我还看到你去找老范说话,你又勾引他什么了!?”
那天?
那天王翠霞请她来吃饭,特意说过范刚不在的,原来只是个钓鱼之计,而她这条鱼咬钩,不是因为王翠霞莫名其妙的由头,是为
了她。
书奈还能听到自己警告范刚不要对不起王翠霞的话,真是个笑话,活生生的笑话。
“你是说那天啊。”书奈话声有些轻了,勾了一下唇角,眼角的泪痣在光线下灼灼,“你一直在家里,消息不灵通,只怕不会知道本市最大的夜场,纸醉金迷的销金窟,对了,就是泡女人的地方,在古代是要被叫做青楼的。”
书奈去先落在王翠霞脸上,看着她的神情一点点变得惊慌起来,带着些满意和恶劣的笑了笑:“你当成宝一样的人在回家之前,估计还是领着你儿子去的,父子一起,啧,真是会玩。”
“不可能!”
虽然矢口否认,可王翠霞的神情看上去分明自己也不信她自己的话。
同居同住一同生活这么多年,她哪里能不知道范刚到底骨子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吧。”书奈指骨捏的生疼,她抬手揉了揉,语调漫不经心,似乎又带了些笑意,“我还以为你不喜欢范刚这样,特地警告了他的,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大度,到了古代不也得是挂着大。大的贞洁牌坊?油脸秃头的猪脸也就只有你看得上,搞什么哄抬猪价的那一套?”
王翠霞被气
得急促的呼吸,但也嘴笨的脸,反驳都不知道怎么反驳。
只能听到呼吸声的寂静环境下,书奈余光似乎捕捉到了什么,侧